“还要怎么软?”王哥崩溃了,“我总不能,让晏川跪下来,求她别黑了吧?”
“那倒也不必要。”我说,“王哥,你别急。我再帮你分析分析。”
我假模假样地,帮他分析了一下通。
中心思想是一个: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总之,就是让他,不要再用那些骚操作,去刺激“橙子不甜”了。
王哥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对我千恩万谢。
挂了电话,我刚刚松了口气。
顾晏川回来了。
他今天收工很早,但脸色,却很难看。
“老婆,”他一进门,就把我抱住,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金毛。
“怎么了?”我问。
“我今天,被导演骂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
“导演说,我演戏,没有灵魂。说我,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
我心里“咯噔”一番。
这……这不是我那篇《一个花瓶自我修养》里的原话吗?
不会吧?
导演也看我写的黑稿?
“导演还说,”顾晏川继续说,“网上有个叫‘橙子不甜’的,虽然是黑粉,但她说的话,很有道理。让我,好好看看人家写的文章,反省一下自己。”
我:“……”
完了。
这下玩脱了。
我写的黑稿,不仅读到了黑粉们的圣经,还读到了导演教育演员的,反面教材。
“老婆,”顾晏川抬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顾晏川,你听着。你不是花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只是……还没有找到,最适合你的方法。”
“什么方法?”
“你以前,不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吗?”我问道。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到了大,顺风顺水。进了娱乐圈,也是一路被捧上来的。
听到的,全是赞美。
“所以,”我说,“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刺激。”
“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魔鬼式’的动作训练。”
“每天晚上,你回来,我们不去别的地方,就对戏。”
“我会用最恶毒、最刻薄的话,来评价你的表现。直到,你麻木了,习惯了,甚至,能从我的辱骂中,找到进步的动力。”
顾晏川愣愣地看着我。
“老婆,你……”
“你愿意吗?”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一点点地,坚固坚定。
“我愿意。”
于是,从那天晚上开始。
我们夫妻的夜生活,多了一个新项目。
“演。”
“顾晏川,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个便秘了三天的傻子。你演的是一个失去爱人的霸总,不是一个找不到厕所的二百五。”
“重来!”
“你的眼泪呢?你的悲伤呢?你哭得,比我上次切洋葱,还假。”
“重来!”
“你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就像没吃饭一样。你是霸总,不是林黛玉。”
“重来!”
我叉着腰,站在剧院中央,像个最严苛的导演,一遍遍地,摧残着我们可怜的顾大顶流。
而他,竟然,真的就那么,重复遍地,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