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毫无波澜。
“蔚蓝。”我走到她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跟警察说那些话？”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们离婚吧。”
五个字，让我心如刀绞。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她连字都签好了，只剩下我这边是空白的。
“为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因为一个费卓？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做？”
“人就是你杀的，别装了。”
她终于抬起眼，直视着我。那双曾让我沉醉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厌恶。
“荆闻，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只是沉迷钓鱼，没想到你心胸这么狭窄，连我正常的上司都容不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装？”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他妈一直在直播！几万人都看着！我怎么杀人？”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她冷笑一声，站起身，似乎不想再跟我多说一句话。“协议我已经签好了，房子和车子都给你，我只要我自己的东西。你签完字，我们就两清了。”
她转身就要回卧室。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像一块冰。
“蔚蓝，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死心，就别用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的栽赃。”
“告诉我，到底是谁在逼你？”
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从她的眼底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恐和挣扎。
但很快，那丝情绪就又被冰冷的神情所取代。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
“你疯了。”
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像个傻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我走到工具柜前，打开。里面少了一把刀。就是照片上的那一把。
那是我们搬家时，蔚蓝亲手帮我整理的。她说，这些瓶瓶罐罐，鱼钩鱼线的，也只有她能分得清。
一个连路亚亮片和米诺都分不清的女人，却能在我几十把功能各异的刀具里，精准地挑出那一把，再印上我的指纹，放到案发现场。
她不是在栽赃。
她是在用一种极其愚蠢，又极其决绝的方式，告诉我——
她有危险。
4
我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蔚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白天坐到黑夜。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她被胁迫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可谁在胁迫她？为了什么？
那个死者费卓？还是另有其人？
我拿出手机，想给蔚蓝的闺蜜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想了想又放下了。
现在情况不明，我不能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我必须自己找到答案。
调查的第一步，从监控开始。
我们家为了安全，在门口的走廊上装了一个小小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电梯口。这个摄像头是我装的，云端存储的账号密码也只有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