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我的妻子蔚蓝，正在处心积虑地把我送进监狱。
可为什么？
我们上周还在计划结婚纪念日要去哪里旅行。她还笑着说，要去一个没有水库，没有鱼的地方，让我好好陪陪她。
那个笑容，不可能是假的。
审讯陷入了僵局。
我除了重复“我没有杀人”和“我一直在直播”之外，拿不出任何新的证据。而警方，虽然有我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面对蔚蓝的口供和那把刀，也不可能轻易放我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年轻的警官接了个电话，走出去又走进来，在李建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建国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再次看向我，眼神复杂。
“你的粉丝，把市局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他说，“还有上百人自发组织，开车堵在了警局门口，说要给你作证。”
我有些意外。
“网上舆情也发酵了。#主播荆轲直播中被警方带走# 这个话题，已经上了热搜前十。你现在是个名人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什么。
“荆闻，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和费卓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你的妻子，为什么要指证你？”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李建国叹了口气，站起身。
“证据不足，你可以申请取保候审。但是，你不能离开本市，必须随传随到。”
他拉开审讯室的门。
“你可以走了。去跟你老婆当面对质吧。我倒想看看，你们这对夫妻，到底在演哪一出戏。”
3
走出市局大门，天已经大亮。
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不适应，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门口果然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举着手机，看到我出来，立刻骚动起来。
“荆神出来了！” “荆神，我们相信你！”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心情回应他们的热情。我低着头，快步穿过人群，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兰亭雅苑。”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蔚蓝的脸，李建国的话，那把带血的刀，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中循环播放。
我不相信。
我绝不相信蔚蓝会害我。
我们从大学开始就在一起，整整七年。她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在我决定做全职主播，被所有人反对的时候，只有她支持我。
她说：“去做你喜欢的事吧，我相信你。”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上司，来诬陷我？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或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我付了钱，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蔚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瘦了，也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像是整夜没睡。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爱意。只剩下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疏离。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