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照常去基金会。
办公室里的人看到我，都小心翼翼的。
显然，昨晚的八卦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
我的助理小陈给我送咖啡的时候，欲言又止。
“乔总，您……没事吧？”
我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
小陈看着我，一脸“我懂，你就是死撑”的表情。
我没解释。
对他们来说，我就是那个被继妹当众羞辱的可怜姐姐。
这样挺好。
人设不倒，才能继续演戏。
一整个上午，我都埋在各种文件里。
审批援助项目，核对捐款明细。
这些事，琐碎，但能让我静下心来。
下午三点，电脑右下角的加密软件，图标闪烁了一下。
是“蜂鸟”。
【蜂鸟：老板，查到了。东西有点烫手。】
我让小陈进来，交代了一些工作，告诉她我下午要早退。
然后锁上办公室的门，点开了蜂鸟发来的文件。
文件不大，但内容，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条项链，出自一个叫“幽灵工坊”的地方。
这个工坊，在地下珠宝圈很有名。
专门接高仿的单子。
从博物馆的藏品，到顶级品牌的限量款，只要给得起钱，他们什么都能做。
工坊的主理人，代号“工匠”，是个手艺极高的老师傅，身份一直很神秘。
蜂鸟查到，这次的订单，是秦菲通过一个中间人下的。
支付了一笔不小的定金。
而支付定金的账户，不是秦菲的私人账户。
是一家叫“瑞雅贸易”的公司。
看到“瑞雅贸易”这四个字，我的手指停在了触摸板上。
这家公司，我太熟了。
它是柳玉茹的陪嫁。
一家空壳公司，专门用来走账和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乔振邦知道，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果然是柳玉茹在背后搞鬼。
但更重要的信息，在文件的最后。
【蜂鸟：老板，这个“工匠”最近接了个大单。有人出天价，让他仿制一批珠宝。风格很特别，是苏芷大师的手笔。】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苏芷大师。
他们，真的动手了。
【Aura：能查到是谁下的单吗？】
【蜂鸟：查不到。对方非常谨慎，全程用的都是一次性的联系方式和加密货币。但“工匠”那边透露了一点信息，对方给的不是设计图，而是一批手稿的复印件。而且，据说那批手稿里，有一件作品，代号是‘晨曦’。】
晨曦。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我冲到保险柜前，颤抖着手打开。
我找到了那本记录着妈妈最后几年设计的本子。
翻到最后一页。
那是一条项链的设计图。
由无数颗不同颜色的钻石，组成一幅日出的景象。
复杂，绚烂，充满了生命力。
是妈妈的巅峰之作，也是她的绝笔。
在设计图的右下角，有两个小小的字。
晨曦。
她们偷走了我妈妈的手稿。
不，不是全部。
保险柜完好无损。
如果是复印件，那说明……她们是在我妈妈生前，就已经拿到了这些东西。
怎么可能？
这些手稿，妈妈一直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除非……除非是她最信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