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还想说什么，书房的门开了。
我爸乔振邦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显然已经听到了我们的争吵。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一声低吼，秦菲立刻就蔫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爸，不是我的错，是姐姐她……”
“是你自己买到了假货，还有脸怪别人？”乔振邦的脸色很难看，“我给你的钱，就是让你去买这种一眼假的东西，让整个乔家都跟着你一起丢脸的吗？”
看来，鉴赏会上的事，已经有人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这个圈子，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秦菲被骂得不敢说话，只知道哭。
柳玉茹立刻上演了她的拿手好戏。
她抱着秦菲，自己也红了眼眶。
“振邦，你别怪菲菲，她也是被人骗了。她年纪小，经验不足，也是想为公司多做点事，才急于求成的。”
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那意思很明显，让我出来说几句好话，把这件事揭过去。
我装作没看见。
我站起身，准备上楼。
“爸，柳姨，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乔振邦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柳玉茹柔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茵茵，你等等。”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拉着还在抽泣的秦菲，走到我面前。
“茵茵，今天的事，是菲菲不对。她不该那么张扬。你别跟她计较，好吗？”
她这话说得，好像错的是秦菲的态度，而不是项链的真假。
秦菲被她按着头，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看着她们母女。
一个演白脸，一个演红脸。
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些年，她们就是用这种方式，一步步把我妈留下的东西，都变成了她们的。
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可惜。
我不是以前那个乔茵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
“不过柳姨，下次买东西，还是找个靠谱的鉴定师跟着吧。”
我看着柳玉茹，一字一句地说。
“毕竟，打眼的钱是小事，丢了乔家的脸，那才是大事。”
说完，我不再看她们，转身，上楼。
我能感觉到，柳玉茹的目光，像两根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5
回到房间，我锁上门。
刚才在楼下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瞬间消失。
我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输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密码后，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弹了出来。
我点开一个代号为“蜂鸟”的头像。
【Aura：帮我查一条项链的来源。】
Aura，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名字。
我把秦菲那条“遗失的星辰”的照片，从各个角度拍下来发了过去。
【Aura：重点查它的制作工坊，还有资金来源。】
【蜂鸟：老板，又有什么不开眼的惹你了？】
【Aura：一只聒噪的孔雀而已。我要知道，是谁给她做的这身假羽毛。】
【蜂鸟：收到。给我24小时。】
关掉聊天框，我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