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在书书家过夜的周末夜晚。
我闭着眼,假装已经入睡,听着身旁小书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柔和的银边。终于,在我几乎真的要睡着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轻得像是怕惊扰尘埃。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却依然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刘子御来了,一如既往。
他停在床边,俯身,阴影笼罩着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气,书书家一直用同一款,这味道对我来说早已成了他的一部分。
他的吻轻落在我额头上,如羽毛拂过,停留了三秒——我每次都数着。然后他伸手,极轻地捋了捋我散在脸颊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皮肤,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就在他准备直起身时,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我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他僵在原地,罕见的惊慌从他脸上一闪而过。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里,此刻翻涌着被撞破的秘密。
“多久了?”我轻声问,怕吵醒书书,声音几乎只是气音。
刘子御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我,最初的惊慌过后,他又恢复了那副禁欲冷静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发生。
“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坐起身,继续压低声音,“回答我。”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从你十六岁开始。”
两年。整整两年他都在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我问,虽然我心里早有答案。
刘子御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了眼熟睡的书书,然后向我做了一个“出去说”的手势。我点点头,轻手轻脚地下床,跟着他走出房间。
书书家的客厅我只在白天呆过,夜晚的它显得陌生而私密。月光洒在沙发上,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刘子御没有开灯,他站在月光里,像是夜色的一部分。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岁岁。”他叫我的小名,声音比平时低沉。
我确实知道。那些年积累的细节——他总是在人群中先找到我的目光,记得我不经意提过的每一件小事,在我生病时比书书还要紧张。还有三年前我发烧住院,他逃课来医院守了一整夜,被父母责骂也毫不在意。
但我从未挑明,他也一直隐藏得很好,直到此刻。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说,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然后吓到你?”他轻轻摇头,“你那时还小。”
“我现在十八了。”我提醒他。
“我知道。”他的声音里有种我听不懂的情绪,“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月光下,他的轮廓比小时候更加分明。刘子御从小就好看,长大后更是英俊得让人侧目。书书常说,她哥哥把全家所有的颜值基因都独占了,还附赠了一副冷冰冰的性格。
但对我,他从不真正冰冷。
“等我十八岁,然后呢?”我向前一步,逼近他。
刘子御没有后退,但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主动,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