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他叫我的名字，像是警告，又像是恳求。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出来？”我又向前一步，现在我们几乎贴在一起了，“如果你想要吻我，为什么只能在我睡着的时候？”
他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我能看到其中挣扎的情绪。那个一向自持、冷静、克制的刘子御，正在我面前一点点瓦解。
“我怕一说出来，就会吓跑你。”他终于承认，声音低沉而沙哑，“怕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怕你再也不来我家，怕连看着你睡觉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怕了？”我问，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因为你醒了。”他说，伸手轻轻碰触我的脸颊，这次不是无意间的擦过，而是明确的、温柔的抚摸，“而且你没有躲开。”
是啊，我没有躲开。不仅没有躲开，我还在他想要退出去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
“也许我一直都在等你不再满足于偷偷亲我。”我轻声说，然后踮起脚尖，做了一件我从不敢想象的事——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刘子御僵住了一瞬，随即回应了我的吻。这个吻与他在我额头上留下的那些完全不同，它充满了渴望与压抑已久的情感。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把我拉近，近到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或者那是我自己的？
当我们终于分开，两人都在微微喘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从第一次开始。”我老实承认，“我睡眠很浅，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就醒了。”
刘子御怔住了：“那你为什么从不...”
“因为我在等。”我打断他，“等你敢在白天这样做，等你亲口告诉我你的感觉。”
他苦笑一声：“所以我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
“不止两年。”我纠正他，“书书说，你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刘子御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长久以来的重担：“是啊，从我十三岁那年夏天，你穿着一条黄色裙子来我家找书书，阳光下笑得眼睛弯弯的那一刻起。”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件事，岁岁。”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喜欢的颜色、讨厌的食物、害怕雷雨、梦想成为设计师...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个愿望，每一次笑容，每一滴眼泪。”
我的心被这些话填得满满的。原来被一个人如此珍视，是这样的感觉。
“那现在，”我轻声问，“你还会只在我睡着时亲我吗？”
刘子御的回答是俯身给我一个清醒的、明确的、充满爱意的吻。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我们再次需要呼吸。
“不会了，”他抵着我的唇说，“从今往后，我只会在我和你都清醒的时候吻你。”
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所以，”书书站在卧室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终于不用再假装睡得像死猪一样了？”
我和刘子御迅速分开，两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你...你也知道？”我结结巴巴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