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国外假死的第二年,我终于换了新身份回来。

可我没能看到本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双胞胎姐姐。

而是被前男友当成我的替身,囚禁在别墅里,被喂药喂到神志不清的

“复制品”。

我找到她时,她穿着我的旧舞裙,脸上带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疤痕。

只要她有一点不像我,前男友就会用烙铁烫她。

我用他教我的格斗术,打断了他派来看守的保镖的腿,带走了姐姐。

然后坐上了前往边境的偷渡船。

死过一次的人,是最好的复仇者。

我会让他尝尝,被当成玩物,活在另一个人影子里是什么滋味

1 归尘

飞机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时,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护照封皮,几乎要嵌进“沈墨”这两个陌生名字的烫金字母里。两年了,我像一具被海浪冲上岸的残骸,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碎玻璃上,那些尖锐的棱角硌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舱门开启的瞬间,潮湿的江风裹着樟树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味道,曾无数次伴着朝曦练舞后身上的汗水气息,萦绕在我们租住的老房子里。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眼尾——那颗曾被江沉岸吻过无数次的痣,早已被激光点除,如今只剩一片微凸的触感,像一道未愈合的疮疤,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过去的一切。

“女士,请出示您的护照。”海关工作人员机械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递过证件时,指尖的颤抖微不可察,却逃不过自己的感知。沈墨,25岁,归国华侨——这些伪造的信息像一层黏腻的漆,死死地覆盖在我二十二年作为林晚照的人生之上,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走过航站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出我模糊的身影。我刻意低下头,避开电子屏上滚动的航班信息,生怕看到“江城—旧金山”的航线提醒——那是我两年前假死时逃离的路线,是我亲手斩断过去,却又日夜牵挂的起点。

洗手间里,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抬头看向镜子,镜中那张脸苍白如鬼,却与朝曦一模一样。若不是眼尾那道微红的疤痕,我几乎要以为站在这里的是姐姐。“姐姐,等我。”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砸在洗手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走出机场,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驶过江城新区,霓虹灯牌闪烁着陌生的品牌广告,那些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将曾经熟悉的城市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当车子经过老城区时,我的心猛地一紧——芭蕾舞团的旧址已被改造成商业中心,曾经回荡着钢琴声和足尖落地声的排练厅,如今变成了喧闹的商场。唯有后院那棵老槐树还在,树皮上刻着我们姐妹俩童年时留下的名字缩写——“朝&晚”。

我让司机停下车,快步跑到老槐树下,指尖轻轻抚过凹凸的刻痕,仿佛还能触到朝曦练舞时滚烫的汗水,听到她笑着喊我“妹妹”。那时的我们,以为只要努力跳舞,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可现实却给了我们最沉重的一击。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推送的新闻标题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芭蕾舞团首席林朝曦因病退隐”。我颤抖着点开详情,评论区里一条热评格外刺眼:“据说被金主接去静养了,真是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