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我轻轻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像带着某种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我看向陆珩，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陆珩，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体面地坐下，以一个普通股东的身份，听完这场会议。二，我让保安请你出去，顺便，冻结你名下所有的信托基金和银行卡。”
“你敢！”他双眼赤红。
“你看我敢不敢。”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们的对峙，像一场无声的战争。最终，他败下阵来。那双曾经写满傲慢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恐惧。他被保镖松开，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会议继续。我用三份无可辩驳的数据报告，指出了集团现行战略中的几个致命漏洞，并提出了我的改革方案。我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每一个字，都敲在陆氏这艘“巨轮”最脆弱的龙骨上。
那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董事们，眼神开始变了。他们从我身上，看到了比陆珩那种花架子更重要的东西——实力。
会议结束时，局势已经完全倒向我这边。
陆珩像个幽魂一样，跟在我身后，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这个他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地方，如今，却属于我。
“我不信，”他喃喃自语，像在说服自己，“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坐到那张象征着绝对权力的真皮座椅上，身体向后靠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让我感到无比的舒适。“重要的是，从今天起，这个帝国，我说了算。”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要让他彻底清醒，我必须斩断他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依仗——他那位，同样看不起我的，高贵的母亲。
7
陆珩的母亲，沈曼莉，是京圈里有名的贵妇。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永不落幕的、关于珠宝、下午茶和鄙视链的盛宴。当初，她就是陆珩那场“考验游戏”最忠实的观众和支持者。我永远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我时，那种从头到脚的、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仿佛我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贫穷的酸臭。
现在，是她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在我接手集团的第三天，我以“审查财务”为由，召集了紧急董事会议。会上，我直接甩出了一份长达三十页的审计报告。报告的矛头，直指集团旗下的“天使慈善基金会”——一个由沈曼莉全权负责的、为她打造“人美心善”人设的门面项目。
“根据报告显示，”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过去三年，基金会账目上，有高达九位数的资金，流向不明。而这些资金的最终去向，都指向了几个海外的私人账户。巧合的是，这些账户的持有人，都与陆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抬起眼，看向坐在末席、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沈曼莉。
“陆夫人，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用来救助贫困儿童的善款，最后，会变成你在巴黎时装周上购买的高定礼服，和日内瓦拍卖会上的绝版珠宝吗？”
沈曼莉“霍”地站起来，手指着我，因为愤怒和心虚而剧烈颤抖：“你……你血口喷人！这是污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