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
吃完饭我照例给安宁热了一杯牛奶。
这是我们家多年的习惯。睡前一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我把杯子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安宁明天是决定你一生的日子。一定要加油。”
她双手接过牛奶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杯牛奶里我加了一点点东西。
不是毒药只是一种会让人深度睡眠并且在第二天早上感到轻微头晕和恶心的助眠剂。
剂量很小不会被查出来。
但这轻微的不适足以让她在第二天早上精神恍惚。
也足以成为她“失踪”后警方怀疑她是因为压力过大而自行离家的一个完美的“证据”。
她当着我的面把那杯牛奶喝了下去。
她对我说：“姐姐晚安。”
我说：“晚安。”
关上她的房门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男人的信息。
“一切就绪。明天听铃声。”
我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我删除了所有的通讯记录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成两半冲进了下水道。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一点都不紧张也没有兴奋。
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平静得像一片即将迎来暴风雨的死海。
窗外月亮很圆也很亮。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是个适合审判的好天气。
7.
高考当天。
早上七点我准时起床。
爸妈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
安宁的房门紧闭着。妈妈过去敲了敲门小声说：“宁宁该起了要去学校报到了。”
里面传来安宁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妈我头好晕好恶心……”
妈妈立刻紧张起来推门进去。
我听见妈妈焦急的声音：“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爸爸也过去了。
我走出房间看见他们围在安宁的床边。安宁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肯定是压力太大了。”爸爸下了结论“没事喝点热水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走过去装作关心地摸了摸安宁的额头“不烧。可能是有点中暑我给她找点药。”
我在药箱里找到了几片维生素递给安宁“吃了这个休息一下就好了。别担心报到不着急下午去也行。”
安宁吃了药又躺下了。
爸妈看着她满脸都是担忧。
而我则开始穿我自己的校服准备去我的“考场”。
爸爸说：“然然要不今天爸爸送你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爸。你们在家照顾妹妹吧我自己去就行。考场很近。”
妈妈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是文具和准考证。“路上小心。好好考别紧张。”
我点点头对他们笑了笑“放心吧。”
我背着书包出门。
阳光刺眼。
小区的路上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和送考的家长。空气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的味道。
我没有去我的考场。
我去了安宁的考场。
那是我们市的重点中学安保很严门口拉着警戒线有很多警察在维持秩序。
我找了一个离考场门口不远的咖啡馆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考场的大门。
我点了一杯冰美式拿出我的复习题慢慢地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