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用一部新买的、无法被追踪的手机完善我的计划。
那个男人给了我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
我们所有的联系都在上面进行。
他很专业向我了解了安宁所有的生活习惯高考考场的具体位置甚至考场周边的所有监控分布图。
他问我：“你确定要在考场动手？那里的安保是最高级别的。”
我回答：“就要在那里。我要让这件事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发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一个“OK”的手势。
他说：“我们会安排一个‘意外’。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足够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们的行动时间只有三十秒。”
三十秒足够了。
足够毁掉安宁的一生。
为了让我的伪装更完美我真的在很努力地学习。
我把高中三年的所有知识点都重新梳理了一遍。
我做的每一套模拟题都保持在能考上那所顶尖大学的分数线以上。
因为我知道等这一切结束后我还是要去参加高考的。
我要用一个无可争议的分数光明正大地走进那所大学的校门。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没有保送我安然也一样可以。
而安宁她彻底废了。
她每天待在房间里拉着窗帘不见阳光。
她不看书也不做题只是抱着手机一遍遍地看那所大学的宣传片。
她像是要把那个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刻在脑子里。
她变得越来越神经质。
有一次我给她送水果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问我：“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配不上那所学校对不对？”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深深的黑眼圈。
我温柔地对她说：“怎么会呢？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也是姐姐的骄傲。你只是太累了等你到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缩回了她的壳里。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悲。
她偷走了一个她根本不配拥有的东西然后被这个东西压垮了。
她甚至不需要我动手就已经在自我毁灭的路上了。
而我只是要在她坠落的悬崖边再轻轻地推她一把。
6.
高考前夜。
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比上次的“庆功宴”还要丰盛。
她说这是给我们姐妹俩的“壮行宴”。
一个是即将踏入大学校门的“准大学生”。
一个是即将走上高考战场的“复读生”。
饭桌上的气氛很奇怪。
爸妈努力地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不停地给我们夹菜说一些祝福和鼓励的话。
但安宁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我则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扮演着那个懂事、体贴的姐姐。
“宁宁多吃点。明天就要去新学校报到了要养足精神。”我给她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虾。
安宁的保送生报到日就在高考的第一天。学校的“贴心”安排让她可以完美地避开高考的紧张氛围。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不安还有一丝隐藏的炫耀。
她说：“姐姐你也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
“当然。”我笑着说“等我考完了就去大学找你玩。”
爸爸看着我们欣慰地说：“这就对了！姐妹俩以后要互相帮助。宁宁你先去了要多熟悉熟悉环境等然然去了你好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