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的工作呢？”她小声问。
梁胜揉了揉额角，头疼得更厉害了。“我尽量吧。你的技术团队我认识几个，实在不行……我就说身体不舒服，让他们先自己处理，等晚上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这显然不是个好办法，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去洗漱，镜子里的景象再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梁胜看着镜子里文丽那张熟悉的脸，挤牙膏时差点把整管都挤出来；文丽对着梁胜的脸，连刮胡刀都不知道该怎么拿，最后还是放弃了，只简单洗了把脸。
换衣服更是一场灾难。梁胜对着文丽衣柜里花花绿绿的裙子和衬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搭配，最后挑了件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还是他以前陪文丽买的，说“穿这个去公司最稳妥”。文丽对着梁胜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灰蓝，翻了半天，选了件深灰色的T恤和牛仔裤，套在梁胜的身体上，显得松松垮垮。
“那个……”文丽看着“自己”笨拙地扣衬衫纽扣，手指还差点被夹到，忍不住开口，“内衣在最上面那个抽屉……”
梁胜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虽然现在顶着文丽的脸，但那羞耻感是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知道了！”他闷声闷气地说，转身关上了衣帽间的门。
等两人都收拾好，站在玄关换鞋时，气氛依旧尴尬得能拧出水。
“那个……”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梁胜让她。
文丽咬了咬唇，用梁胜的声音说：“到了公司……小心点，别露馅。”
梁胜心里微动，点了点头，用她的声音说：“你也是。签合同的时候看清楚再签，别被张总绕进去。”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站在楼道里，看着对方顶着自己的脸，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梁胜的公司在东边，文丽的公司在西边，方向相反。
“那……晚上见？”文丽小声说。
“晚上见。”梁胜点点头。
看着“自己”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梁胜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穿着——文丽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光滑细腻，是文丽常年保养的结果。
这荒诞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4 职场危机
梁胜（文丽身体）开车到文丽公司楼下时，正好八点五十。他熟门熟路地把车停进专属车位，走进公司大门。前台小姑娘笑着打招呼：“文总早！”
“早。”梁胜尽量模仿着文丽平时的语气，微微点头。还好文丽平时在公司不算特别活泼，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点疏离的客气，这让他不至于太难模仿。
他径直走进文丽的办公室，装修是文丽喜欢的轻奢风，墙上挂着她去意大利拍的照片。他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桌上摊开的合同副本，心里松了口气——和他昨晚核对的一样，没什么问题。
九点整，张总准时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