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早啊，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张总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梁胜站起身，伸出手，用文丽的声音说：“张总，您客气了，请坐。”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和语气都自然些，心里却在打鼓。
还好签合同的过程很顺利，张总显然是有备而来，没多废话，核对完条款就签了字。梁胜全程保持着微笑，偶尔点头附和几句，没出什么岔子。
送走张总，梁胜瘫坐在椅子上，后背都出汗了。他这才发现，原来文丽每天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刚松了口气，秘书敲门进来了：“文总，下午三点和市场部的王经理约了汇报，您还记得吗？”
梁胜心里咯噔一下。市场部的汇报？他哪知道要说什么？
“嗯，记得。”他硬着头皮应下来，“资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放这儿了。”秘书把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王经理说这次想重点讨论一下下个月的推广方案。”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走后，梁胜拿起文件翻看起来。还好文丽虽然不怎么看文件，但文件整理得还算清楚，他大致扫了一遍，心里有了点底。毕竟这些年，文丽的很多方案都是他帮忙修改的，市场部那点套路，他门儿清。
他正看着文件，手机响了，是“自己”打来的。
梁胜赶紧接起来，压低声音：“喂？怎么了？”
“梁胜！不对，是我！”文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哭腔和慌乱，“我……我搞砸了！刚才开早会，他们说什么数据库崩溃了，让我拿方案，我……我什么都听不懂啊！他们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梁胜的心也提了起来：“你别慌！数据库崩溃？是哪个项目的数据库？是不是上周那个电商平台的测试库？”
“我……我不知道啊！”文丽快哭了，“他们说什么Redis、MySQL，我听着跟天书一样！有个戴眼镜的男的，好像是叫小李，他问我要不要回滚数据，我都不知道回滚是什么意思！”
梁胜扶额，小李是他们团队的技术骨干，平时话不多，但技术硬。“你跟他说，先查日志，看看是哪个节点出了问题，先把备用库切上去，保证用户能正常访问，等查到原因再修复主库。”他语速飞快地说，“你就原话照搬，别多说别的，说完就让他们先去忙，你就说你要想想整体方案，让他们有进展随时汇报。”
“查日志？节点？备用库？”文丽在那边重复着，声音发颤，“我……我记不住啊！”
“你打开手机备忘录，现在记下来！”梁胜耐着性子说，“一字一句记清楚，千万别错了。”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文丽才带着哭腔说：“记……记下来了。”
“行，你先照着我说的做，稳住他们。”梁胜叮嘱道，“中午我给你打电话，再跟你说下午的事。”
“嗯……”
5 情感博弈
挂了电话，梁胜靠在椅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文丽那边的烂摊子暂且稳住，他这边却又迎来了新的挑战——市场部的推广方案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