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啊，他以前的那些功绩，其实都是苏总在背后操盘，他就是个推到台前的傀儡。”
这些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精准地攻击着我立足于寰宇集团的根本——专业能力。
这是典型的舆论预热。
先将我塑造成一个华而不实、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骗子。这样，当“星辰计划”的方案被泄露，并被证明“失败”时，所有人都会顺理成章地相信，是我能力不济，搞砸了项目，甚至是我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而监守自盗。
苏晓雨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要阴毒一些。
我依旧不动声色，每天按部就班地推进着“星辰计划”的各项准备工作。只是，我推进的，是真正的B方案。
A方案，那个充满了陷阱的诱饵，正静静地躺在竞争对手“Apex科技”总裁的办公桌上。
Apex科技是寰宇集团多年的死对头，他们的行事风格，我了如指掌。贪婪、冒进，且极度自负。
这样一个“完美”的、从寰宇内部泄露出来的核心计划，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果然，一周后，市场上传来了风声。
Apex科技突然宣布，将斥巨资投入“云端智脑”领域，并高调宣布与“北极星科技”进入深度收购谈判阶段。
消息一出，业界哗然。
寰宇集团内部，更是炸开了锅。
“星辰计划”是我们内部的最高机密，Apex科技的动作，几乎是完美复刻了我们A方案的每一步！
这意味着，公司出了内鬼。
而且，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
恐慌和愤怒的情绪，在公司内部迅速蔓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这个项目总负责人。
“一定是他！除了他，谁能接触到完整的方案？”
“监守自盗！他把方案卖给了Apex！”
“我就说他不可靠！苏总这次真是看错人了！”
我被无数双质疑、愤怒、鄙夷的眼睛包围着。那些曾经对我毕恭毕敬的同事，此刻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公司的罪人。
“虐”的滋味，开始发酵。
在这样的舆论漩涡中，我接到了总裁办的电话。
“程总监，苏总请您去一趟会议室。集团所有董事，都在等您。”
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而公式化，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6
我走进寰宇集团最高规格的圆形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人。他们是寰宇集团的董事，是这个商业帝国里真正手握权力的人。
苏映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像一尊冰雕。
她的叔叔，副董事长苏明哲，坐在她的右手边，眼神锐利如刀。
苏晓雨也赫然在列，她以市场部实习生的身份列席。此刻，她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一副忧心忡忡、泫然欲泣的模样，将一个为姐姐和公司担心的好妹妹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我一进门，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程澈！”苏明哲率先发难，他将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们最高机密的‘星辰计划’，会出现在Apex科技的发布会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充满了质问和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