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
沉时景：“……”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5. 真相大白
我大概愣了有半分钟。
我看着沉时景手里的手机，又看看他那张憋得通红，恨不得找到个地缝钻进去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以……
那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害羞内敛，段位极高的白月光“小月”……
原来是……
Siri？
人工智能语音助手？
“噗……”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偷笑。
后来，变成了哈哈大笑。
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眼泪都出来了。
“沉时景……”我一边笑，一边指着他，“你……你真是个人才啊！”
沉时景的脸，已经从红色，变成了酱紫色。
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
“你别笑了。”他小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耻辱。
“我忍住了……哈哈……”我又笑了一阵，才勉强停下来。
我擦擦眼角的泪水，走到他面前。
“所以，”我看着他，努力憋着笑，“你每天晚上，神神秘秘地躲在书房里，就是在跟 Siri 练习说情话？”
他点点头，耳朵都红了。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想对我说话，直接说不就行了吗？平常要跟着一个机器人练习吗？”
“我……”他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怕……我说不好，你会笑我。”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又软，又酸。
这个傻子。
“那你为什么要叫它‘小月’？”我又问。
“因为……”他的脸，又红了一层，“因为我觉得，直接用你的名字练习，有点……不尊重你。所以，我就想，给它随便起个代号。我觉得‘月’这个字，挺温柔的……”
温柔……
我想起我脑补的那个白裙飘飘的文艺女青年，再看看他手机里那个冷冰冰的Siri。
反差，其实很麻烦了。
我又想笑了。
“那项链呢？”我继续问，“也给我的？”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项链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我之前在收据上过的，铂金项链。
“本来，是想在纪念日那天，送给你的。”他说，“那天，我还包了电影院，想……重新看一遍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看的电影。”
“诗集，也是……我想念给你听的。”
“还有你闻到的香水味，”他急切地解释道，“我去了专柜，想给你挑一瓶新的香水。试了好几次，味道就沾到身上了。”
“至于密码……”他拿起手机，把屏幕对着我，“你自己看吧。”
我凑过去一看。
只见他在密码键盘上，飞快地按了几个键。
不是数字。
是拼音。
哇你悠悠。
我爱你，柚柚。
我的眼睑，一下子就热了。
一切的怀疑、愤怒、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烟云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充实的，快要弥补来的，哭和……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