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去。
“A哥！有发现！”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年轻黑客喊道。
老A立刻凑过去。
“这是我们从他们一个老旧日志服务器里扒出来的风控系统拦截记录……你看这里！”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条系统日志。时间戳精确到毫秒。
【03:01:25 用户IP [***] 访问商品‘灵镜’，价格异常（199），触发风控规则R7。】
【03:01:26 规则R7（低价拦截）执行中……】
【03:01:26 规则R7被临时权限（Lv.9）手动暂停。暂停时长：3小时。】
【06:01:27 规则R7自动恢复。】
老A的呼吸粗重起来。
“03:01:26……错误发生后的……一分钟内。”他声音沙哑，“风控就被手动关闭了。关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直起身，环顾手下，脸上是混合着愤怒和兴奋的扭曲表情。
“看到没？兄弟们！这不是失误！”
“这是他妈的自导自演！”
“他们拿我们当猴耍！当免费的宣传工具！”
工作室里群情激愤。
“搞他们！曝光他们！”
老A抬手，压下喧嚣。
他眼神阴狠，闪烁着危险的光。
“曝光？太便宜他们了。”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把证据整理好。联系其他几个大的‘团长’。这笔账，得好好跟他们算。”
他重新坐回椅子，点燃一支新的烟。
烟雾缭绕中，他像一头潜伏在阴影里的猎豹，开始酝酿一场反击。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
在这一刻，悄然转换。
……
第八集：沉默的共谋
一周后。五星级酒店，宴会厅。
“灵镜”危机公关庆功宴。
水晶灯闪耀。香槟流淌。衣香鬓影。人人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成功的自豪。
王娜是当之无愧的焦点。她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周旋于高管和投资人之间，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张小北也来了。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像个误入豪华派对的服务生。
他躲在最角落的立柱旁。手里的橙汁，一口没喝。
眼前的喧嚣，与他格格不入。那些笑声，像针一样刺着他的耳膜。
他看见李总拍着王娜的肩膀，大声说笑着。看见那些当初在会议室里如丧考妣的高管，此刻容光焕发。
仿佛那场差点毁灭公司的灾难，从未发生。
仿佛那个被推出去祭天的实习生，无足轻重。
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张小北一颤。回头。
是王娜。带着微醺的酒意，脸颊绯红。笑容，却清醒而锐利。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今天你也是功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
张小北低下头。“王总……我……”
“走，陪我去露台透透气。”
不由分说，王娜揽着他的胳膊，将他带离喧嚣的宴会厅。
酒店顶楼的露天平台。夜风微凉。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璀璨，却冰冷。
“是不是觉得很讽刺？”王娜靠着栏杆，忽然开口。
张小北沉默。
“我们在这里庆祝。而你，在网上被骂成筛子。”
张小北握紧了拳头。
王娜转过头，看着他。目光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小北，你觉得，那真的是一场‘事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