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李老板最近好像在倒卖军火”,“张太太和她的司机关系不一般”等等。
这些无关痛痒的假话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控制欲。
这天,老赵传来了新的指令。
组织要求我,配合他们演一场戏,一场用鲜血和生命做赌注的戏。
我要向佐藤告发一个我方的联络点。
那个联络点早就废弃,但为了让戏更真,会有几名同志被“抓捕”,并承受严刑拷打。
这是为了换取佐藤的彻底信任,是通往他保险柜的唯一路径。
我捏着那张写着指令的薄薄纸条。
这意味着,要亲手把自己的同志送到敌人的屠刀之下。
我痛苦了一整夜。
脑海里,是阿莲死时的惨状,是组织的命令。
第二天,我找到了佐藤。
我的脸色煞白,看起来惊恐万分,连走路都在发抖。
“课长,”我结结巴巴地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说。”
“城西的福源布庄,好像……好像是抗日分子的一个窝点。”
佐藤的双眼眯了起来。
“消息可靠吗?”
“……偷听到两个客人说的,他们说……说明天上午会在那里接头,交接什么重要物资。”
佐藤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暴露。
最后,他忽然笑了,拍了拍我的脸,动作甚至有些亲昵。
“做得好,晚秋。”
“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第二天上午,大批日军包围了福源布庄。
枪声响了很久。
我被佐藤带在身边,被迫亲眼看着那几名同志被押上囚车。
他们浑身是血,脸上却毫无惧色。
其中一个同志,在经过我身边时,狠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里是足以将我凌迟的仇恨。
“叛徒!狗汉奸!”
我强迫自己低下头,浑身瑟瑟发抖。
佐藤对我这次的“功劳”大加赞赏。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赏了我一根沉甸甸的金条。
“晚秋,你真是我的福星。”
自此,他对我的戒心彻底放下了。
他开始带我出入他的私人办公室,甚至允许我在他处理公务时待在一旁。
一天,他喝了点酒,心情很好,让我给他研墨。
我看到了他身后巨大的黑色保险柜。
名单,一定就在里面!
佐藤对我越来越迷恋。
“晚秋,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回日本,让你做真正的佐藤夫人。”
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在他怀里虚与委蛇。
“课长,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是我的人。”
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一次庆祝“胜利”的宴会上,佐藤喝得酩酊大醉。
靠在沙发上,拉着我的手胡言乱语。
他胸口的口袋里,挂着一块从不离身的银质怀表。
我假装给他倒酒,手一“抖”,大半杯红酒都洒在了他身上。
“啊!对不起课长!我该死!”我慌乱地道歉,立刻拿起手帕去擦。
趁着这个机会,我的手指飞快地伸向那块怀表。
打开了怀表的夹层。
里面没有照片,只有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
就是它!
我心中狂喜,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掉包。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我收回手,继续惊慌失措地给他擦拭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