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张妈小心翼翼地过来收拾，看着苏妍苍白的脸，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这位少奶奶，性子太软了，在这家里，连他们这些下人都看得出，过得不如意。
苏妍麻木地转身，想上楼收拾自己。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鬼使神差地点开。
照片上，顾衍之正温柔地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拉开椅子。背景是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窗外是璀璨的维多利亚港。女人侧脸精致，笑靥如花，正是顾衍之放在心尖上多年的初恋——林薇薇。
原来他昨天所谓的“重要应酬”，是去接回国的白月光了。
紧接着，又一条文字信息跳出来，来自那个陌生号码：“苏小姐吗？我是林薇薇。谢谢你这些年替我照顾衍之。现在我回来了，有些东西，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赤裸裸的挑衅，带着胜利者的炫耀。
苏妍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原来，她这三年的付出，不仅是个笑话，更是一场为人作嫁的悲剧。
晚上，顾衍之难得早早回家，脸色却比早上更加阴沉。
他将一份文件摔在苏妍面前的茶几上。
“签字。”命令式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
苏妍低头，《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黑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薇薇回来了。”顾衍之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你应该知道，我娶你，本就不是因为感情。现在薇薇回来了，顾太太的位置，理所应当是她的。”
“那我呢？”苏妍抬头，直视着他，“我这三年，算什么？”
顾衍之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苏妍，别天真了。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顾家给了你家救命的资金，你提供你的‘旺夫运’，各取所需。现在，交易结束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淡漠如看一件废弃的物品：“签了吧，条件不会亏待你。市中心那套公寓，再加一千万，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苏妍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心头的寒意终于压过了那点可悲的眷恋。她拿起笔，手指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在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妍”。
一笔一划，斩断过往。
第三章：搬离牢笼
签完字的苏妍，异常平静。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多看顾衍之一眼。她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东西很少，大部分是结婚时顾家置办的，华而不实。她只带走了几件自己带来的旧衣服，几本专业书籍，还有一张早已泛黄的全家福。
当她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下楼梯时，顾衍之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干脆。他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道：“不用这么急，明天再搬也不迟。”
“不必了。”苏妍声音平静无波，“这里从来就不属于我。”
她走到玄关，换上来时穿的那双已经有些旧的平底鞋。然后，她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放在鞋柜上。
那是这栋别墅的钥匙，象征着顾太太身份的信物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