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城把我堵在墙角捏着我的手腕眼底是翻涌的怒火：“苏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非要逼我把你的腿打断锁在床上吗？”
我看着他眼里的疯狂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恐惧。
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从那天起我停止了所有激烈的反抗。我变得沉默顺从。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乖巧”。他开始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妻子那样对我。他会给我买最新款的包包和珠宝尽管我从不使用。他会亲自下厨做一桌子我根本不爱吃的菜然后强迫我吃下去。
他每天晚上都会睡在我的房间。他只是抱着我什么也不做就像抱着一个巨大的、能让他安心的抱枕。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睡着的时候有时候会说梦话。他会一遍遍地像个孩子一样叫着一个我不知道的名字：“……别走……别不要我……”
那种声音里充满了脆弱和恐惧。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探究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了。我的心在日复一日的囚禁中一点点地变成了荒漠。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五年来的职业习惯让我的大脑无法停下来。我复盘着我和顾衍城的过去试图找到一丝能让我挣脱的线索。
那晚我们喝醉的记忆依旧模糊不清。我只记得在去民政局之前我们似乎还去了一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小小的很破旧的纹身店。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死寂的心里悄悄地发了芽。
我开始假装对他有所缓和。我会主动给他倒水会在他回家时递上拖鞋。
顾衍城对我态度的转变显然非常受用。他眼里的戒备放松了很多甚至有一次他允许我使用别墅里的电脑处理一些“无伤大雅”的私人邮件。
就是这个机会。
我利用自己五年秘书生涯里练就的信息搜集能力开始疯狂地搜索五年前那天我们所有可能的行踪。我查遍了那家餐厅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申请记录对比了顾衍城那天的车辆轨迹。
终于在一个已经被废弃的城市论坛的角落里我找到了一张帖子。
发帖人是一个纹身师他在帖子里抱怨说五年前的某天晚上一对喝得烂醉的年轻男女非要在他那里纹身纹的还是最土的把对方的名字缩写纹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说是要当婚戒。
帖子下面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抓着一个女孩的手低头亲吻她无名指上那个刚刚纹好的小小的字母。
男人的侧脸是顾衍城。
而那个女孩是我。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照片里我左手无名指的指根处。那里确实有一个极其细小的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纹身。
一个字母“Y”。
衍。
而顾衍城的左手无名指上……我猛地想起他常年戴着一枚素圈戒指从不离身。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装饰。
原来那枚戒指下面藏着一个字母“S”。
然。
5
发现纹身秘密的那一刻我没有感到任何所谓的“感动”只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恶寒。
顾衍城的心机比我想象的要深沉得多。他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五年前就处心积虑地在我身上打下了属于他的烙印。那个纹身和那本结婚证一样都是他用来捆绑我的锁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