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闭上了眼睛。
像一尊，耗尽了所有能量的，雕像。
我看到，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嘴唇，甚至，都在，微微地发抖。
我知道。
刚才的，那番爆发。
已经，透支了他的，全部勇气。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
又酸，又疼。
我，伸出手，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包湿巾。
抽出一张，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
我的动作，很轻。
他，没有躲。
只是，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
车里，很安静。
我，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
他的眉毛，很浓。
鼻子，很挺。
嘴唇，很薄。
每一处，都像是，被上帝，精心雕刻过。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眼睛，也，瞬间睁开了。
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深邃的，星空。
看得我，一下子，就，沉溺了进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能听到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砰，砰，砰。”
8
那晚之后，顾言，又变回了，那个“微信丈夫”。
甚至，比以前，还要“自闭”。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连饭，都是，李叔给他，送到门口。
微信上，他也变得，很沉默。
不再给我，发那些，可爱的表情包。
只是，偶尔，用“嗯”“好”这样的单字，来回应我。
我知道，那天晚上，在餐厅的爆发，对他来说，是一次，严重的，心理透支。
他，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自我修复。
我，没有去打扰他。
我只是，每天，依旧，给他发微信。
跟他说，今天天气很好。
跟他说，花园里的花，又开了。
跟他说，我今天，看了一部，很好笑的电影。
他，很少回我。
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
公司那边，因为有了顾言的注资，危机，已经解除了。
我爸，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那个张总，也因为，这次的丑闻，和一些，其他的经济问题，被，查了个底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