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
是特别设置的铃声。
是姐姐。
这个铃声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念念……”电话那头传来姐姐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你还好吗？”
“姐……”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
“念念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姐姐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没事。”我用尽力气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点“姐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我……”姐姐顿了顿然后用一种很轻快的声音说“我找到合适的配型了！念念你的心脏有救了！我马上就回国你等我！”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了。
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我。
原来她出国不是为了躲避顾言尘而是为了……救我的命。
巨大的喜悦和巨大的悲伤同时涌上心头。
但这份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
我的手机就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是顾言尘。
他听到了电话里姐姐的声音。
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种狂喜的、失而复得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
“月月？”他对着电话声音颤抖“是你吗月月？”
电话那头沉默了。
然后顾言尘听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
“江念你好大的胆子！”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你竟敢怀上我的孩子？”
我愣住了。
孩子？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心脏不好才会总是恶心呕吐。
原来……
我怀孕了。
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希望在我死寂的心里悄悄发芽。
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会对我……好一点？
但顾言尘接下来说的话将我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碾碎。
他对着电话用一种极其温柔又极其残忍的语气说：“月月你别生气也别误会。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至于这个孩子……”
他顿了顿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会让她立刻打掉。”
“一个替代品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只有你月月只有你配。”
5
顾言尘挂了电话。
他还掐着我的脖子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窒息了。
我的世界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他那句“让她立刻打掉”在反复地回响。
“听到了吗江念？”他松开手厌恶地拍了拍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医院。”
我跌坐在地毯上看着他。
看了很久。
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原来这么陌生。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
组合在一起是一张英俊的、却没有任何温度的脸。
“顾言尘。”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如果……我不呢？”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你没有资格说不。”
“或者”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全是恶意“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