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好。”我听见自己说“我答应你。”
他满意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这才乖。”他说像是在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早点睡明天别迟到了。”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上楼。
“顾言尘。”我又叫住了他。
他回头一脸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
“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顾言尘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他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离婚？”他走到我面前一脚踩在我摊开的手掌上用力地碾了碾“江念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我娶你的了？”
“你以为你是谁？顾太太？别做梦了。”
“你只是我买来的一个玩意儿。我没玩腻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
钻心的疼痛从手背传来。
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夜。
天快亮的时候我下了最后的决心。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要逃。
我给姐姐发了一条短信。
【姐我要走了。对不起不能再替你守着他了。】
然后我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卡里是我这三年偷偷攒下的钱。
不多但足够我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件最普通的T恤一条牛仔裤。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瘦弱但眼睛里却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的光。
再见了江月。
从今天起我只是江念。
我没有带走这里任何一样东西。
除了顾言尘扔在垃圾桶里的那个被摔坏了的木雕。
我把它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
我打开别墅的大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华丽的囚禁了我三年的牢笼。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我只知道我要去一个没有顾言尘的地方。
我要活下去。
带着我的孩子好好地活下去。
6
我在机场买了一张去往南方小城的、最早的机票。
我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
但就在我准备登机的时候。
顾言尘带着一群保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看起来很狼狈。
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找了我一夜。
他看到我二话不说冲过来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江念你敢跑！”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我手里的登机牌掉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放开我！”我挣扎。
“跟我回去！”
“我不！”
“由不得你！”
他把我往外拖。
我拼命地反抗但我的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
一个清亮的女声在我们身后响起。
“顾言尘你放开她！”
我回头。
看到一个穿着风衣拉着行李箱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