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鼠群。它们像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尖锐的牙齿闪着寒光。
"跑!"陆止大喊,同时举枪射击。
我们沿着来路狂奔,鼠群的嘶叫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小张突然尖叫一声,一只变异鼠咬住了她的裤脚。
我转身开枪,后坐力震得手腕发麻。老鼠爆成一团血花,但更多的同类踩着它的尸体冲来。
"前面就是出口!"李工喊道。
我们连滚带爬地钻出通道,两个年轻人迅速把铁栅重新封上。下一秒,鼠群撞上铁栏,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红姐带人赶来,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脸色阴沉,"损失?"
"小张被咬了。"护士卷起自己的裤腿,露出渗血的伤口,"但我包扎及时,应该不会感染。"
戴眼镜的男人冷笑一声,"所以我早就说过,这个计划太冒险。"
"不。"陆止擦掉脸上的污迹,"我们拿到了这个。"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卷图纸——在逃跑的混乱中,他居然从通道壁上的一个维修箱里摸到了商业中心的原始蓝图。
我展开图纸,指着其中一个标记点,"这里,有一条更安全的路线。通过地下停车场的主通风管道。"
红姐俯身细看,"你确定?"
"我确定。"我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线条,"这是我亲手设计的。"
陆止站到我身边,他的肩膀轻轻碰着我的,"下次,我们会成功的。"
我望着蓝图上的结构线,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末日世界里,重建的希望或许比任何武器都更强大。而希望,正是从一张图纸、一个计划、一次尝试开始。
就像那包红烧牛肉面,它代表的不仅是食物,更是对美好生活的记忆与渴望。
4
五天后,我们再次站在地下通道入口前。这次的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红姐亲自检查每个人的装备,"记住,如果情况不对,立即撤退。物资重要,但人命更重要。"
戴眼镜的男人——现在我知道他叫陈博士——不赞同地摇头,"为了几张图纸冒这么大风险,不理智。"
"不是为了图纸。"陆止调整着头灯,"是为了未来。"
我展开那张泛黄的蓝图,指着一条用红笔圈出的路径,"这次我们走主通风管道。入口在体育馆地下二层的旧锅炉房后面。"
小队成员除了我和陆止,换成了更精干的三人:擅长格斗的大山,精通机械的女工程师琳达,以及曾经是城市探险爱好者的少年小杰。
锅炉房积满灰尘,我们费力地移开一个老旧柜子,露出了隐藏在墙上的检修门。门上的锁早已锈死,琳达只用了几分钟就撬开了它。
"通风管道直径一米二,应该够我们爬行。"我对照着蓝图说,"沿着主管道直行约三百米,然后在下第二个岔路口右转,就能直达商业中心地下停车场的通风井。"
陆止第一个钻进去,我紧随其后。管道内弥漫着金属和尘埃的气味,但至少没有变异鼠的腥臭。
爬行异常艰难,膝盖和手肘很快就开始疼痛。管道壁上的锈屑不断掉落,迷得人睁不开眼。
"停。"最前面的陆止突然举起手。
所有人静止。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前面有声音。"他极轻地说。
我屏息倾听,确实有一种规律的、像是某种东西在拖行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