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然后转身,"跟我来。"
我跟着他穿过帐篷区,来到体育馆的地下室。红姐和几个人正围着一张摊开的地图,看到我们进来,所有人都抬起头。
"她说她是那个商业中心的设计师。"陆止直接对红姐说。
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嗤笑一声,"所以呢?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食物和药品,不是建筑图纸。"
"那个商业中心的地下仓库里,可能还有疫情前储存的物资。"我平静地说,"而且它的结构足够坚固,可以作为第二个避难所。"
红姐用指尖敲击桌面,"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不需要证明。"我迎上她的目光,"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地下二层有一个备用发电机,燃料足够运行三个月。还有一套独立的水循环系统,如果修复的话,我们就有稳定的水源。"
地下室陷入寂静,只有地图被风吹动的轻微声响。
"即使这些都是真的,我们怎么过去?"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架,"商业中心和这里隔着一整个变异体巢穴。"
"有一条路。"我说,"地下管网。我在设计商业中心时,研究过整个区域的地下结构。有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直接通到体育馆的地下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地下室角落里那个被铁栅封住的洞口。
"那个通道二十年前就废弃了。"红姐说。
"正因如此,它才可能没有被变异体占领。"陆止接话,"值得一试。"
红姐盯着地图看了很久,最终点头,"明天早上,组织一个小队。陆止,你带队。林暖,你指路。"
回到帐篷时,夜已深。我躺在行军床上,听着外面守夜人的脚步声。三个月来,我第一次感到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早已遗忘的东西——希望。
门帘再次被掀开,陆止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中。他递给我一把手枪,"学会用它。地下通道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接过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谢谢。"
他转身欲走,又停住,"那个商业中心...你真的认为它能成为我们的新家?"
"它本就被设计成能够自给自足的生态建筑。"我说,"如果有足够的资源和人力,是的,它可以。"
他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我握紧手枪,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
第二天清晨,小队集结完毕。除了我和陆止,还有四个人:擅长机械的李工,曾是护士的小张,以及两个负责安保的年轻人。
当我们撬开地下室的铁栅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黑暗的通道像怪兽的喉咙,等待着吞噬一切光明。
陆止打开头灯,第一个钻进去。我紧随其后,手里紧握着他给的手枪。
通道比记忆中狭窄,墙壁上爬满不明的菌类。我们的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在唤醒沉睡的恶魔。
走了大约十分钟,李工突然停下,"听。"
远处传来细微的抓挠声,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金属。
陆止举起拳头,示意全员静止。抓挠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湿漉漉的喘息。
"后退。"他低声命令,"慢慢后退。"
但已经太迟了。
在头灯的光柱中,第一对发光的眼睛出现在通道尽头。然后是第二对,第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