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张氏含泪点头：“确是如此！慈安堂的人皆可作证！”
“甚好。”王宥仪唇角那抹冷笑加深，视线重新锁住赵氏，“那么，我有一事不明，欲请教这位……赵娘子。”
她语气客套，却疏离如冰。
“既然楼层唯一，稳婆如何能在我阿娘眼皮底下，将两名女婴调换？除非……”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电，直射赵氏，“除非，你当时，根本就在那层楼中！或者说，你早有预谋，买通稳婆，潜伏附近，伺机而行！”
赵氏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你、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王宥仪步步紧逼，“那你如何得知我颈后红痣？莫非你能未卜先知？还是说，你当年便曾近身窥探？再者，若真如你所言，是稳婆黑心调换，你为何十七年不来寻访，偏偏是今日？偏偏选在我父亲即将归京，族中即将议定世子人选的关键之时？”
一连串质问，条理清晰，句句诛心。
赵氏被她气势所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会反复念叨：“你、你是我女儿……你不能不认娘……”
王瑾仪见势不妙，忙柔声插话：“阿姊，何必动怒？赵婶子或许只是思女心切，一时情急……”
“瑾仪妹妹。”王宥仪打断她，目光幽深地看过去，“你口口声声为我着想，为何句句皆在坐实这妇人之言？莫非你已知晓内情？还是说，你与她……本是旧识？”
王瑾仪如遭雷击，猛地抬头，撞上王宥仪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心底寒气直冒，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院子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王宥仪这反常的冷静与犀利震慑住了。这哪里还是往日那个虽清冷却不失宽和的嫡长女？
王宥仪不再看那对演戏的母女，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蹊跷甚多，岂容一面之词定论？在查明真相之前，谁敢在外胡言乱语，败坏我王氏门风，一律杖毙！”
“春晓。”
“奴婢在。”
“请赵娘子去偏院歇着，‘好好’照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她离开半步。”
“是！”
王宥仪吩咐完，不再理会众人各异的脸色，转身，迤迤然回房。背影挺直，如傲雪寒梅。
第一局，敲山震虎，暂且压下。
但，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脑中的倒计时，仍在无声流逝：9天23时10分……
她需得尽快弄清楚，这“十日终焉”，究竟是何物。还有，那个在秦淮河边，总用意味深长目光看着她的谢家公子……谢允之。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贰：暗流
书房内，檀香袅袅。
王宥仪屏退了左右，只留春晓一人在外守着。她需要理清思绪，这重来的一局，棋盘之上，棋子与棋手，皆需重新审视。
“系统。”她在心中默唤。
“宿主请说。”冰冷的机械音即刻响应。
“十日终焉法则，具体为何？如何破除？”
“权限不足，无法查询具体内容。警告：法则之力已部分覆盖此时空，十日后若无法则抑制点，宿主将被彻底抹杀。提示：法则波动与琅琊王氏祖地、及特定血脉关联密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