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宋清雅女士,最近有点不正常。
具体来说,她大概是看小说看岔了气,坚信自己是那种豪门恶婆婆,而我,就是那个妄图染指她那优秀得冒泡的儿子的,心机小白花。
这事儿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我跟老公沈淮刚从结婚三周年的旅行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我那平时优雅得像只天鹅的婆婆,穿着一身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绣着金丝凤凰的暗红色旗袍,翘着二-郎腿坐在我们家客厅的欧式沙发上。
她面前的茶几上,没有了平时爱喝的武夷山大红袍,取而代之的是一杯……82年的拉菲,用高脚杯装着。
气氛,有点诡异。
“妈,我们回来了。”沈淮笑着走过去,想给她一个拥抱。
宋清雅女士冷冷地抬了抬眼皮,没理他,目光像两把冰刀子,直直地射向我。
“温念。”
她开口了,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妈?”我有点懵。
她从手边的爱马仕包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个信封,用两根手指夹着,像是夹着什么脏东西,然后,“啪”地一声,甩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是五百万,”她下巴微抬,鼻孔看人,“离开我儿子。”
我:“……”
沈淮:“……”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信封,又抬头看了看我婆婆。她努力想做出那种鄙夷又刻薄的表情,但可能是业务不熟练,嘴角抽搐了好几下,看着有点像得了面瘫。
沈淮憋着笑,捅了捅我,用气音说:“快,按剧本走,你该哭了。”
我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算了,哭不出来。
我默默地拿起那个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
个,十,百,千,万……
嚯,还真是五百万。童叟无欺。
“妈,”我抬起头,用一种我自认为很符合“小白花”人设的,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她,“您……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宋清雅冷笑一声,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看上我们沈家的钱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宋清雅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得逞!”
她说完,还很专业地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可惜用力过猛,红酒洒出来,溅了她一身。
那件一看就很贵的旗袍,胸口顿时洇开一朵暗红色的“血莲花”。
“哎哟!”她也顾不上演了,手忙脚乱地拿起纸巾去擦,“我这衣服!上周刚从苏绣大师那儿拿回来的!”
沈淮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清雅女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憋着笑,走过去,一边帮她擦,一边用那种很委屈的声音说:“妈,我跟沈淮是真心相爱的。钱,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
说完,我把那张支票,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钱,我不能要。”
宋清雅女士看着那张支票,愣了一下。
她好像,没想到我会拒绝。
她的表情,有点慌乱,像是剧本卡壳了。
她低头,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膝盖上摊开的一本小说。
哦,原来是在看“标准答案”。
几秒钟后,她抬起头,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哼,欲擒故纵的把戏。”她从包里,又拿出一张卡,拍在桌上,“这里面,是一千万。密码是你生日。拿着钱,消失在我儿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