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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沈念清脆的童音在寂静的包厢里回荡，仿佛一道惊雷，劈在了沈璃和风夜寒的头顶。
沈璃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儿子从风夜寒腿上扯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脸上血色尽失。
“童言无忌，他乱叫的，阁下不要当真！”她急切地解释，心脏狂跳不止。
完了，完了！念儿怎么会对着风夜寒叫爹？
难道……难道五年前那个雨夜，和她有过一夜纠缠的人，竟然是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璃就觉得天旋地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风夜寒是谁？那是杀人如麻的北境之主，传闻中他残暴冷酷，不近女色，怎么可能……
风夜寒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沈璃怀里那个与他有几分神似的孩子。
小家伙被娘亲抱走，似乎有些不高兴，小嘴一扁，委屈巴巴地看着风夜e寒，又伸出了小手，嘴里还念叨着：“抱……抱……”
风夜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蹲下身，与沈念平视。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不再是冰冷的寒潭，而是泛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他……多大了？”他沙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四岁半。”沈璃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四岁半……
风夜寒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五年前，他奉密令回京，途中遭遇伏击，身中奇毒，意识混乱中闯入了一间破庙……
等他清醒过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后来他查到，那晚沈家嫡女沈璃被奸人所害，弃尸乱葬岗。
时间，地点，全都对得上。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当年那个死里逃生的沈璃。
而这个孩子……是他的？
风夜寒的呼吸猛地一窒，一股混杂着震惊、狂喜、还有滔天怒火的复杂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有儿子了？
他和那个在黑暗中给了他唯一慰藉的女人的孩子，还活着！
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让他们母子流落在外，吃了五年的苦！
一股强烈的杀意，从风夜寒身上迸发出来，整个包厢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沈璃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她下意识地将沈念护得更紧，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风夜寒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顾家，沈婉儿，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沈念的脸。
沈璃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抱着孩子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别碰他！”她厉声喝道，眼中满是防备。
风夜寒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如同护崽的母兽般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是他吓到她了。
他缓缓收回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我没有恶意。”
信你才有鬼！沈璃在心里腹诽。一个外号“活阎王”的人说自己没有恶意，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