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你干什么！”李哲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女人——他的岳母，王淑芬。
王淑芬见李哲突然醒了，吓了一大跳！
但她惊愕的表情，不到两秒钟，手忙脚乱的从背后拿出一把闪亮的尖刀。
.....
几个小时前，她还是一副温婉、颇有古典美的淑女形象。
“小哲，薇薇今晚夜班，我炒了两个菜，陪你喝点？”王淑芬端着两盘色香味俱佳的家常菜从厨房出来，脸上堆着一种李哲极少见到的、近乎谄媚的、却又带着一丝紧张的雀跃。
李哲当时就愣住了。
岳母是典型的传统妇女，烟酒不沾，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不是二老的特殊纪念日，也不是她的生日，更不是什么需要庆祝的节日。
“妈，您……这是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他迟疑地在餐桌旁坐下，目光探寻地落在岳母脸上。
王淑芬避开他的视线，弯腰从柜子里摸出一瓶不知何时买的高度白酒。
她动作有些生疏，却又带着决绝地拧开瓶盖，给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透明的液体晃动着，映着顶灯的光。
“没什么，就是心情好，想喝点。”她说着，嘴角努力向上弯，眼角的鱼尾纹深刻得像刀刻一般，但那笑容底下，似乎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决绝！
李哲心里的古怪感越来越浓，但看岳母兴致似乎真的很高，不忍心扫长辈的兴，便也顺从地拿起了酒杯。
几杯辛辣的液体下肚，岳母的话匣子仿佛被冲开了，语速快得有些不正常。
她从林薇小时候如何调皮，说到自己年轻时的风光，言辞间充满了对过往的怀念，却又时不时地走神，眼神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李哲酒量很浅，主要是陪着喝，很快便觉得头晕目眩，视野里的灯光开始旋转、模糊、重叠成一片混沌的光晕。
耳朵里岳母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遥远，像是隔着一层水膜。
最后的记忆，是岳母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那酒杯边缘似乎还沾着她指尖的微颤，他昏昏沉沉地仰头灌下，然后世界便彻底陷入了黑暗粘稠的泥沼。
……再然后，就是他被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拖着，身体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不受控制地滑行。
打工的窗户传来的夜风冰冷刺骨，灌进他敞开的领口，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意识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挣脱了酒精的束缚。
他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正对上岳母王淑芬那双布满蛛网般血丝、充满了刻骨仇恨和一种近乎毁灭般疯狂的眼睛！
而她那只平日里只会编织毛衣、烹饪美食的手，此刻正拼命的拖着他向落地窗边。
“妈！你干什么！！”王淑芬一见李哲醒了，他马上从腰间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厨房尖刀，刀尖正对着他的心脏！
李哲魂飞魄散，几乎是凭借本能，手脚并用挡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王淑芬的声音嘶哑尖利，像是用砂纸磨过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恨意！
“你怎么对得起薇薇！”
“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怎么瞎了眼，让薇薇嫁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