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请坐,绿柳上茶。”云知月暗暗打量他。
没想到这骠骑大将军府的二公子竟喜欢算术?
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是,小姐。”不一会儿,绿柳便把茶水端了上来 。
“多谢姑娘。”祁砚清顺势坐下把纸张铺在桌子上,“姑娘,可有算盘?可否借在下一用?”
云知月朝向身旁微抬下巴,绿柳会意立马去柜台拿了个算盘过来。
祁砚清接过,便开始拨算盘,不到一会,便得出结论,“姑娘,这样可对?”
云知月点点头,“确实是对的,不过这样算有些费劲,我一般不用算盘。”
“用的是九九乘法表和除法表来口算,这样更加简单方便。”
男子疑惑,“何是九九乘法表和除法表?在下怎么没听过?还请姑娘解惑。”
云知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公子可是要做账房先生?”
“公子有所不知,这九九乘法表和除法表乃是我云家绝学,一般不会告知外人。”
身旁的侍卫蹙眉,“放肆,二公子身份尊贵,怎可做这小小的账房先生。”
云知月也不恼,把茶杯又往前递了递,“祁公子也觉得账房先生做不得?”
“那公子请回吧。”
祁砚清转头轻斥侍卫,“无锡,不可无礼。”
他顺势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微亮,“这茶水入口冰凉解暑,口感酸甜,好喝。”
略加思索一番之后,“若在下做这账房先生呢?”
云知月低眸轻笑,“若公子做这账房先生,这绝学便可教以公子。”
不得不说,先是这道题便已勾起他的兴趣,更别说是不用算盘就能算出得数的九九乘法表。
祁砚清心中仿佛有条钩子一直勾着他,心痒痒。“我做。”
“公子大才,乃是茶楼之幸。”
“绿柳,上吃食,让祁公子尝尝我这茶楼即将出售的吃食。”云知月转头拿出笔墨,在纸张上写下九九乘法表和除法表。
想了想,又把阿拉伯数字写了出来,还写出算术解题思路。
女子身着一袭浅青色绫罗裳,恰似初春枝头新抽的嫩芽裹着晨露,低眸拿笔写字颇为认真。
祁砚清本想凑近一瞧,又觉不妥,便把目光移到桌上的吃食 ,这菜品奇特,似好奇。
男子夹起一块放进口中细嚼,酥脆,咸香。
又夹起另一盘的吃食品尝,酸辣爽口,清脆,好吃。
他没忍住一一尝试一番这些吃食,这白色宛若豆腐块的吃食上面洒满了红豆,甜嫩爽滑,还有淡淡的奶味。
这些吃食味道倒是别具一格,异常美味。
云知月写完抬头一看,桌上的吃食少了一半。她盯着祁砚清的脸色暗暗挑眉,看来他还算满意。
察觉视线,男子顿住,“咳,姑娘这酒楼的吃食倒是与众不同,味道极好。”
云知月把纸张推给他,“祁公子喜欢就好。”
祁砚清拿起纸张一看,眼神一亮,不胜自喜,“这绝学果然不同凡响,读起来朗朗上口,算术更是简便,在下今日不枉此行。”
“但这下角的数字是何意?”
云知月淡淡解释一番,“这数字名叫阿拉伯数字,用来记账的,这样比较方便。”
说完,教他念了一遍,又教他怎么用来记账,算术。
祁砚清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多谢姑娘。”
“明日巳时,茶楼开业,祁公子巳时二刻到茶楼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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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
云夫人眼里满是疼惜,端起一碗排骨汤递给身旁的女子,“乖女儿这几日着实辛苦了,瞧这脸蛋都瘦了,为娘实在是心疼,来喝碗汤补补身体。”
转而瞪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都怪你爹无用,不然哪里需要娘的乖女儿出面。”
云老爷摸了摸鼻子,眼里露出几分惭愧,“夫人,说的是。”
瞧着妇人担忧的眼神,云知月心里有所动容,上辈子她父母早早死去,为了守着住庞大的财产。
她从学舞蹈音乐改成学金融,学商业管理,学厨艺,学心计等等,每天时间排满,也再没喊过一声累。
没想到,这辈子又多了一对父母疼爱。
真好。
云知月不自觉浅笑,“谢谢娘,女儿不苦,茶楼明日重新开业,爹娘可要来看看。”
吃完午膳,云知月回了房间。
“绿柳,带上宫牌,把这封信件递进宫给三公主殿下。”她把写好的几句诗句装进信封,递给一旁的女子。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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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各处人流量较多的街道,墙上多了一张红纸。
此时,南城街道十字路口热闹非凡,一堆人聚集讨论。
“诶,你听说了吗?明日玉馔茗坊要举办赏诗活动,免费提供茶水呢,诗句写得好的,还可提名挂在楼里,那多有面。”
“竟有这等好事?”
“听说啊,里面还有几首名诗绝句呢,世家公子哥也会来呢。”
“不过,玉馔茗坊是个什么地方,在哪里?”
“在南城淮安街道左边第四家便是。”
“诶,你们去不去,反正有免费的茶水,不喝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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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东宫。
“皇兄,这诗句如何啊?”萧昭宁身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时不时晃悠着小脚,
“可会下一句?”
对面一衣着绣金线玄色蟒袍,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坐在桌子前,他手拿宣纸目光紧锁在纸上。
“这几句诗句,你从哪里来的?可有下一句?”
萧昭宁摇摇头,“这诗句是一位友人相赠与我,我并不知道下一首。”
“不过,我那位友人明日将在南城玉馔茗坊举办赏诗会,皇兄若想知道,不妨明日与我去瞧瞧?”
男子疑惑,“是赠你吃食的那个友人,他是何人?”
萧昭宁点点头,“是的,皇兄想知道亲自去瞧瞧不就好了。”
此人甚是奇怪,能做奇特口味的吃食,还写得了诗句,他必定去查看一番。
太傅府,
紫檀木案桌前,一女子衣着月白襦裙绣蝶纹,玉立在旁,她执笔悬腕如临花,墨痕游走,字字皆是风月诗行。
倏尔,一头梳双鬓身着淡粉色罗裙的丫鬟走了进来,“小姐,三公主殿下来信。”
那案桌前的女子顿住,芊芊素手接过信件打开一看。
忽而,她垂眸轻抿唇角,眼尾漾开的笑意像月光下泛起涟漪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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