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
老御医猛地从凳子上滑下来,跪倒在地。
他声音发颤,几乎不成语调。
“王爷!王……王爷!”
“王妃这……这分明是滑脉!是喜脉啊!”
萧景珩的脸色一沉。
“可……可这脉象……老臣行医五十年,闻所未闻!”
御医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脉搏跳动,如……如群鱼逆流,汹涌异常!如同……如同有成百上千个心跳在同时搏动!”
“什么脉?说清楚!”
萧景珩的脸色骤变,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冰刀。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和屈辱。
我知道,他误会了。
他以为我不知廉耻,在嫁给他之前就与人私通,给他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我看着他愤怒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茫然。
“王爷,您在说什么?”
我轻声细语,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这难道不是您的‘种’吗?”
我特意加重了“种”这个字。
“半月前,洞房花烛夜,您亲自‘播’下的,难道……需要妾身帮您回忆更多细节?”
我看到萧景珩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洞房花烛夜……
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虽然醉酒,但他确实进了喜房,也确实与我同处一室。
他以为他只是羞辱了我一番便离开了。
可醉酒之后的事情,谁又能记得那么清楚?
他猛地攥紧我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算计我?”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疼得蹙起了眉,但眼神却变得冰冷。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
“种,是您亲手下的。”
“现在果子结了,您想不认账?”
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告诉您,这些都是我的崽,金贵得很。”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吓到他们了,松手!”
我的声音不大。
萧景珩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他后退一步,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我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震撼,困惑,愤怒,怀疑……无数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他无法理解。
半个月。
怎么可能有脉象?
而且是……群鱼逆流?成百上千?
他死死地盯着我,想要将我看穿。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来人,带王妃去秘所。”
他声音沙哑,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要亲自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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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秘所。
这是宁王府最神秘的地方,据说里面藏着各种奇门遁甲之物,专门用于探查常理无法解释的奇病异象。
萧景珩下令清空了秘所。
所有顶尖的御医,以及京中能请到的民间异士,全部被召集于此。
气氛紧张得如同临大敌。
我被带到一个空旷的房间中央。
一个穿着八卦袍的异士,捧着一面古朴的铜镜走了过来。
那不是普通的铜镜,镜面如水波流转,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王爷,此乃‘观微水镜’,可探查腹中胎儿之形态。”异士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