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短暂的安静几秒后。
我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抱胸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有病啊?”
沈富田笑了。
这次是低着头,带着些自嘲和侥幸。
“也对,十年前的事,哪还有人记得。”
他把烟头熄灭,往裤子上拍了拍烟灰,准备回去睡觉。
走了几步,又返回。
从裤兜里抽出一团皱巴巴的告示,伸平,往门上一贴。
——损坏,维修中。
“到下一站之前,你就在这守着,哪也别去。等把沈晴那死丫头顺利卖出去以后,我再多分你一成。”
说完,留下一盒烟就走了。
“害怕就多抽几根。”
我冲他笑了笑,恭敬地把烟盒收进了裤袋。
待到沈富田走远,我才将烟盒抽出来,十分嫌弃地扔进了垃圾桶。
我抽你个大头鬼,
余光突然瞥见门上那张告示。
虽然乍看起来不靠谱,像是沈富田在路边哪个打印店搞来的。
但是,那行字下面,却盖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章。
这是真的。
可是沈富田这种人,怎么可能搞来这种东西?
除非......
捡回烟盒。
我上前两步,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冲里面扬了扬下巴:
“出来吧,有线索了。”
沈晴可怜巴巴的蹲在里面,脸颊上被沈富田扇过的地方还肿着。
她长舒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沈富田撒尿不冲,臭死老子了!”
我无奈笑了笑,上前拉了她一把。
将手中烟盒递了过去:
“事不宜迟,我们动作要快。”
距离下一站,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05
沈富田这只老狐狸猜得没错。
我是警察。
但只猜对了一半。
他的亲生女儿沈晴,也是警察。
我们同为一个任务而来。
十年前的一个小山村,发生了一起惨案。
六个年轻女孩被人贩子囚禁起来,活生生饿死在了地窖里,最大的那个,也才刚满二十。
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当年还未落网的主谋。
也就是沈富田。
他于十年前隐姓埋名,流逃至今,直到前段时间走投无路,回了家。
沈晴敏锐觉察到父亲就是警方追查了多年的通缉犯,第一时间上报。
上级告诉我们,除了沈富田,还有一个同谋也没有落网。
沈富田声称“再干一票”就金盆洗手,这大好的机会,想必那个同谋也不会放过。
于是,我和沈晴主动申请参与这次抓捕行动,以身为饵。
“这烟是沈富田给我的,他的同谋肯定认得出这个烟盒。”
我用抽出鞋带,把沈晴的双手绑在一起,打了个看似复杂,实则一解就开的结。
然后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手上。
“乘务员他们的休息室就在最尾部那节车厢,待会我就带着你过去,假意背叛了沈富田。”
将我的计划说明白后,我们没再耽搁。
熄灯后的车厢忽明忽暗,只偶尔有路灯微弱的光在地上爬行。
沈晴跟着我,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
车厢不远,却好像走了一年有余。
路过很多鼾声和破了洞的袜子。
沈晴拉了拉我,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吐槽:
“你闻到了吗?刚刚那个大叔的脚尤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