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黑色的轿车轮胎压过积水，一片泥点甩在姜瓷的裙子上。
白色的布料湿了一片，紧紧贴着她的腰和腿。
站在我身边的姜瑜嘴巴张开，就要发出声音。
姜瓷却先一步靠向我，她的手搭上我的胳膊，指尖碰了碰我的袖口布料。
“姐姐，急什么。姐夫昨天还跟我爸说彩礼钱紧张，今天怎么就有钱给你买这么大的戒指了？”
她说话时，手指往下勾了一下自己的吊带。
衣服移动，露出一截腰侧的淡粉色疤痕。
“对了，姐姐，你上次说我这条裙子太露，”姜瓷的目光从我脸上转到姜瑜脸上，“现在呢？你觉得姐夫看我的眼神，比看你热吗？”
姜瑜的身体开始发抖。
姜瓷的脚跟抬起，她的嘴唇移动到我的耳朵边，距离不到一指宽。
“等会儿拆完台，去我家换衣服？湿裙子贴着，难受。”
她呼出的热气，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我的耳廓。
我浑身一僵。
今天是我的订婚宴。
宴会厅里，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但我的亲人，一个都没来。
因为我未来的岳母刘芬说，我家是小地方的，亲戚上不了台面，来了丢人。
为了不让姜瑜为难，我答应了。
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像个上门女婿，接受着姜家人居高临下的审视。
姜瑜的父亲姜振国，正端着酒杯，和海城有名的几个企业家谈笑风生，介绍着他即将到来的“乘龙快婿”。
可他看向我时，眼神里没有半分欣赏，只有利用和评估。
我像一件商品，被他们估价，被他们展示。
三年来，我为姜瑜付出了一切。
我省吃俭用，把工资的大半都给了她买名牌包包和化妆品。
我放弃了公司的晋升机会，只为每天能准时下班接她。
我甚至，在他们家受尽了冷眼和嘲讽，也只是为了她一句“再忍忍，等我们结婚了就好了”。
可今天，我站在这里，像个小丑。
而姜瓷，我未婚妻姜瑜的异卵双胞胎妹妹，这个全家人眼中“离经叛道”的女人，却用最尖锐的方式，撕开了这块华丽的遮羞布。
“姜瓷！你疯了！”姜瑜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尖利地叫道。
她一把推开姜瓷，将我护在身后，仿佛我是一件被觊觎的私有物品。
“你穿成这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现在还勾引我的未婚夫，你到底要不要脸！”
姜瓷笑了，她退后一步，环抱着双臂，眼神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脸？那是什么东西？能换钱吗？”
她看向我，眼波流转，“姐夫，你说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火辣，刺痛。
我能感受到岳父姜振国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
岳母刘芬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试图打圆场。
“小瓷就是爱开玩笑，大家别当真，别当真。”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拧了一把姜瓷胳膊上的肉。
姜瓷疼得嘶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更艳了。
“妈，我可没开玩笑。”
她指着姜瑜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宾客听得清清楚楚。
“这颗钻戒，我查过了，‘永恒之心’，市价一百三十万。我就是好奇，一个连三十八万八彩礼都要哭穷，求着我爸妈宽限的人，是从哪里变出一百三十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