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吗？”吴卫国看着她，眼睛亮亮的，“我可以帮你问问情况。”
庄红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慌得不敢看他：“我……我还没想好。”
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母亲看出她有心事，坐在床边说：“英子，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建军有我照顾，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是……”
“妈知道你担心啥。”母亲拍了拍她的手，“你爸走得早，我总想着让你们姐弟俩安稳度日。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该闯就得闯。”
第二天一早，庄红英去找吴卫国，说想报名。吴卫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拉着她去铁路部门领报名表。路上，他不停地给她讲列车员的工作：“其实不难，就是要细心，照顾好乘客。跑长途的话，累是累点，但能看到很多地方。”
庄红英听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她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火车站，看火车冒着白烟轰隆隆驶过，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报名的人排了很长的队，大多是年轻人，脸上都带着憧憬。庄红英填报名表时，手有些抖，在“文化程度”那一栏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写上了“高中”——其实她只读到高二就辍学进了棉纺厂，那些高中课程都是后来自学的。
面试那天，庄红英特意穿了件新做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试官问她为什么想当列车员，她说：“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旁边的吴卫国忍不住补充：“红英姐人特别好，在棉纺厂时经常帮同事，干活也麻利。”
面试官笑了：“小吴，这是面试，不是拉家常。”
吴卫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面试结果出来那天，庄红英正在车间干活，王桂香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英子！你考上了！广播里念你的名字了！”
庄红英手里的纱锭“啪”地掉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同事们都围过来祝贺，有人说：“英子，以后就是铁路上的人了，可得常回来看看我们。”
她点点头，心里又酸又甜。回家的路上，她看见吴卫国抱着路路在巷口等她，路路手里举着朵玉兰花，看见她就咿咿呀呀地叫。
“恭喜你，红英姐。”吴卫国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亮，“下周一去培训，我陪你去。”
庄红英接过玉兰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凉丝丝的，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要像火车一样，驶向新的远方了。
五
培训基地在郊外的铁路学校，一排排红砖瓦房，门口竖着根高高的旗杆。庄红英提着行李进去时，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面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