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驰松开她的手，走到车旁边，深吸一口气。李芒屏住呼吸，看着他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了一道白光，钻进了车里。紧接着，车身晃了晃，竟然真的变成了阿驰的样子，还是穿着那件白色连帽衫。
李芒：“！！！”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指着阿驰，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阿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昨天练了一晚上，终于学会了。”他走到李芒身边，“现在你信我是你的车了吧？”
李芒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信……信了。”
那天，阿驰开着自己——也就是那辆白色小轿车，带李芒去了郊外。一路上，他把车开得又稳又快，还会时不时变个小魔术，比如让车载音响突然放出李芒喜欢的歌，让空调吹出带着花香的风。
李芒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突然觉得，加班的苦好像也没那么难捱了。她转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阿驰，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阿驰，”她轻声说，“以后我不攒钱给你换电瓶了。”
阿驰愣了一下，转头看她：“为什么呀？”
“因为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很好。”李芒笑了，“不管是车的样子，还是人的样子，都很好。”
阿驰的脸一下子红了，连耳朵尖都透着粉色。他赶紧转过头，专心开车，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从那以后，李芒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她还是每天加班到半夜，还是会被老板骂，但每次回家，都有一个穿着白色连帽衫的男生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热牛奶和火腿肠。
有时候老板让她加班到很晚，阿驰就会变成车，悄悄停在公司楼下等她。有一次老板看见她的车，还皱着眉说：“李芒，你这破车该换了，影响公司形象。”
李芒刚想反驳，就看见车身晃了一下，老板的车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好像爆胎了。
老板：“？”
李芒强忍着笑意，对老板说：“王总，您还是先看看您的车吧。”
老板走过去一看，脸都绿了。李芒趁机溜上车，阿驰的声音从方向盘里传出来：“刚才我轻轻碰了他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李芒笑得前仰后合：“不过分，太解气了！”
阿驰带着她一路飞驰，车窗外的风带着夜晚的凉意，却吹得李芒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不管以后有多难，都会有一个从她的车变成的男生，一直陪着她，在每个午夜十二点，准时敲响她的门。
就像现在，阿驰把车停在楼下，变回人的样子，递给她一根火腿肠：“小满，今天也辛苦啦。”
李芒接过火腿肠，咬了一口，笑着说：“有你在，不辛苦。”
月光洒在她身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忆中）一个月前，李芒把最后一个纸箱塞进楼道角落时，手指被胶带边缘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她盯着看了两秒，才慢吞吞地摸出包里皱巴巴的纸巾。十月的风从楼道窗户灌进来，带着楼下桂花树的甜香，可她闻着却觉得呛，像吞了口没化开的冰糖，卡在喉咙里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