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心脏蔓延开。
我低下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夏栀的身体僵了一下，睁开眼，有些不满。
但我已经直起身，对着台下鼓掌的宾客们，挂上了完美的笑容。
婚礼结束，庆功宴上，夏栀被灌得酩酊大醉。
回到酒店的婚房，她一脚踢掉高跟鞋，扯掉头纱，像没有骨头一样倒在床上。
我正要去浴室，她却一把抓住我的领带，将我拽了过去。
我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
「秦昭……」
她醉眼迷离地捧着我的脸，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
「所有人都羡慕我！所有人都嫉妒我！你看到了吗？」
她癫狂地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她的眼神逐渐失焦，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扭曲的迷恋和嫉恨。
「你知道吗？我从高中时就喜欢你了……」
「可是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夏柔那个闷葫芦！」
「她有什么好？除了那张脸，她一无是处！凭什么？凭什么你喜欢她，爸妈也偏心她！凭什么她什么都有！」
我的身体，寸寸僵硬。
她却毫无察觉，手指用力地掐着我的手臂，继续说着醉话。
「现在好了，我成了她，我拥有了她的一切！」
「不！我比她更好！我比她成功一万倍！」
「秦昭，」她痴痴地看着我，笑容诡异，「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我看着她因为嫉妒而扭曲的面容。
心中那块冰，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原来，她不仅要取代夏柔。
她还要，我亲眼看着夏柔，永无苏醒之日。
好。
好得很。
04
第二天，夏栀醒来，头痛欲裂。
她似乎完全忘了昨晚的失态和醉话。
像往常一样，她理所当然地指挥着我。
「秦昭，我头好痛，给我倒杯蜂蜜水。」
「今天那个Vogue的封面拍摄，你让陈助理把礼服送到现场。」
「对了，昨天婚礼的热搜你看了吗？效果怎么样？」
我将温好的蜂蜜水递到她床头，面色如常。
「看了，很好。」
她满意地靠在床头，一边喝水一边刷着手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仿佛昨晚那个疯狂嫉妒姐姐、叫嚣着要她永不苏醒的女孩，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婚后的生活，平淡，又诡异。
我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医院看望夏柔，陪她说话，为她擦拭身体。
而夏栀，在婚礼热度的加持下，事业一路高歌猛进。
电影、代言、综艺……她忙得脚不沾地，常常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我们就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我乐得清闲，这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那场车祸。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叫李浩的男人，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是夏栀的大学同学，也是那辆肇事车辆的登记车主。
可奇怪的是，车祸发生后不久，他就出国了，至今未归。
我试图联系他，却石沉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