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在这里断了。
我不得不将重心，先放在夏栀这边。
她在享受着顶替夏柔带来的一切红利，也必然会开始，迫不及待地，抹去夏柔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我等着她出手。
果然，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我接到了疗养院护工的电话，那边是我们和夏柔从小长大的老宅。
父母去世后，那里就留给了他们姐妹，夏柔一直住在那里。
「秦先生，您快来一下吧！您太太要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扔了！」
护工的语气很焦急。
我心中一沉，立刻驱车赶往老宅。
远远的，就看到几个工人，正把院子里那些开得正盛的向日葵，一盆一盆地往外搬。
那是夏柔最喜欢的花。
她说，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就像希望一样。
夏栀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戴着墨镜，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
「都搬快点！这些破花占地方死了！还有屋里那些旧东西，全都给我扔出去！」
「住手！」
我厉声喝道，快步走进院子。
夏栀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不悦地皱起眉。
「你来干什么？这里又脏又乱的。」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工人面前，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谁让你们动的？」
工人们被我的气势吓到，面面相觑，停下了手。
夏栀走过来，摘下墨镜，抱起双臂，理直气壮地说：「我让他们扔的啊。」
「这房子我准备卖了，重新投资一个更有价值的地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留着干嘛？占地方。」
我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什么？你要卖掉这里？」
「对啊。」她嗤笑一声，「怎么，你舍不得？秦昭，你清醒一点，夏柔一个植物人，要什么家？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守着这些破烂有什么用？」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试图抹去夏柔存在过的痕迹。
我看着她冷漠又刻薄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这个房子，你不能动。」
「你！」夏栀气得脸色涨红，「秦昭，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丈夫！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你为了一个活死人和一堆破烂跟我作对？」
「把东西都搬回去。」我没有再看她，只是冷冷地对工人们下令。
工人们看看我，又看看气急败坏的夏栀，最终还是选择听我的，将向日葵一盆盆搬了回去。
「秦昭！你给我等着！」
夏栀指着我，撂下一句狠话，愤愤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05
那次争吵后，夏栀和我陷入了冷战。
她大概是觉得，我已经完全被她掌控在手心，所以我的反抗让她感到了冒犯和威胁。
她好几天没有回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经纪人周姐小心翼翼地打电话给我，旁敲侧击地劝我服个软。
「秦昭啊，小栀她就是那个脾气，事业心强，你多担待。夫妻哪有隔夜仇呢？」
我敷衍地应着。
我不需要服软，因为我知道，夏栀很快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果然，不出一个星期，她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和刻意的讨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