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长凳上。
忘了起身。
他缓步走来。
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片。
又看向苏贵妃。
「怎么回事？」
苏贵妃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皇上，这奴婢毛手毛脚。」
「打翻了给您准备的梨汤...」
「臣妾正要责罚她...」
颠倒黑白！
我在心里气得发抖。
「明明是你打碎的！」
「还恶人先告状！」
陆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吗？」
我不知道他在问谁。
但苏贵妃抢先开口：
「自然是真。」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陆宸没说话。
他走到我面前。
「你来说。」
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说？
说贵妃撒谎？
那我死得更快。
「奴婢...奴婢...」
「皇上，」
苏贵妃娇声说，
「这等小事，何必...」
「朕没问你。」
陆宸的声音很冷。
苏贵妃脸色一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看着地上的梨汤。
心一横。
「是奴婢...不小心...」
「哦？」
陆宸挑眉。
「不小心？」
他的眼神太锐利。
我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了。
「是...」
他突然笑了。
很淡的笑。
「贵妃。」
他转向苏贵妃。
「你方才说...」
「这梨汤是她打翻的？」
苏贵妃强自镇定。
「是...」
「那为何——」
陆宸慢条斯理地说，
「朕看见的是你松的手？」
全场死寂。
苏贵妃的脸瞬间惨白。
「皇上...臣妾...」
「贵妃近来很是清闲。」
陆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如在长春宫静心思过。」
「没有朕的旨意，不必出来了。」
禁足！
苏贵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皇上！」
「臣妾父亲...」
「退下。」
两个字。
不容置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