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硬气，还真有点本事——钻井设备确实天天出问题，总部派来的维修工半个月都没到，营地里的男人们要么受伤要么中暑，医务室里堆着一堆没处理的伤口，至于做饭，谁耐烦每天对着罐头？他转头看向人群边缘，雷靠在铁皮房的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匕首，眼神锐利如鹰，正盯着三个女人看。
雷是红砂营的实际掌控者，曾是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因为一次任务失手杀了人，才躲到这荒漠里。他话不多，却没人敢不听他的——当年有个逃犯想抢他的位置，第二天就被发现埋在了沙丘后面。老黑等着雷发话，雷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留下可以，但得守规矩。第一，不准进男人的宿舍区，角落那间废弃的铁皮房给你们住；第二，不准干涉我们的工作，设备坏了林岚修，人病了苏蔓治，饭阿雅做，各司其职；第三，要是敢耍花样——”他把玩匕首的手顿了顿，“后果自负。”
林岚点头：“成交。”她能听出雷话里的威胁，却也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安全了。
当晚，三个女人被安排在营地角落的废弃铁皮房里。铁皮房里积满了灰尘，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生锈的铁桶，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半，风裹着砂砾往里灌。苏蔓一边用湿巾擦着木板床，一边小声说：“林姐，这里太危险了，那些男人看我们的眼神……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哪怕走路去最近的镇子也行。”
林岚蹲在地上检查铁桶，想看看能不能用来装水，她摇摇头：“我们的车发动机烧了，油箱也漏了，没有工具根本修不好。而且，雷说的规矩虽然严，但至少给了我们立足的机会——你看营地里那些受伤的人，要是没有你，他们可能会感染；钻井设备要是真坏了，他们完不成进度，我们也没好果子吃。等修好了设备，拿到报酬，我们就走。”
裹着头巾的女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我叫阿雅。你们放心，我会保护你们。”她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林岚和苏蔓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说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二章：初露锋芒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岚就跟着老黑去了钻井平台。平台矗立在红砂营的中央，锈迹斑斑的钢架直插云霄，上面的仪表盘布满油污，指针乱跳，像个垂死的老人。老黑抱着胳膊靠在钢架上，一脸不屑：“我说工程师，你要是修不好，可别怪我们不客气——这设备连总部的人都头疼，你一个女人能行？”
林岚没搭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蹲下身仔细检查设备的每一个部件。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在油污中灵活地穿梭，时而敲敲传动轴，时而用扳手拧开螺丝。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对老黑说：“发电机的轴承磨损严重，滚珠都快碎了，必须更换；输油管有三处裂缝，其中一处在接口处，再漏下去会引发火灾；还有仪表盘的线路老化，需要重新接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