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终焉游戏
消毒水味混着腐臭钻进鼻腔时,林默在废弃医院的金属床上猛地睁眼。头顶灯管滋滋作响,像无数颗牙齿在黑暗里打颤,把墙面的霉斑照得如同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咳……咳咳……”斜对面病床上,穿条纹病号服的男人突然剧烈咳嗽,他烦躁地扯下胸前金属牌,“这破玩意儿戴着跟狗牌似的,谁爱戴谁戴!”
那牌子掉在地上发出脆响,林默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天花板渗出的黑影如墨汁般淌下,缠住男人的脚踝就往通风管道里拖。男人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只剩半截带血的手指在地面抽搐,指节还死死攥着那张写着“3床”的身份牌。
“卧槽!”林默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生理性的干呕让眼泪都逼了出来。他这才看清自己手腕上也戴着同款金属牌,冰冷的触感贴着皮肤,刻着模糊的“7床”字样。
“规则播报。”冰冷的电子音突然灌满走廊,像用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终焉回廊基础规则:一、0点后必须佩戴回廊提供的身份牌;二、不可质疑广播内容的真实性;三、首次违反规则将获得豁免权。”
“豁免权?”隔壁床一个穿蓝白病号服的女孩突然坐起来,她脸色惨白,眼睛却亮得吓人,“那刚才3床……”
“他摘了两次。”林默摸向身份牌边缘,突然被金属牌上的反光涂层刺痛指尖——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他猛地抬头,看见墙角天花板上闪烁的红点,“摄像头!规则只说必须佩戴,没说必须露出来!”
女孩愣住了:“啥意思?”
“把牌子翻过来!”林默翻身下床,踉跄着扑到对面病床。地上那半截手指还在抽搐,他顾不上恶心,抓起男人掉落的身份牌,将两张金属牌的反光面死死对准摄像头,“用反光晃它!”
女孩慌忙照做,把自己的“5床”牌贴在墙上,对着摄像头猛晃。
滋滋——
强光闪过,监控器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红点骤然熄灭。林默靠在墙上喘息,手心全是冷汗,两张身份牌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盯着金属牌背面模糊的倒影,看见自己瞳孔里跳动的,是劫后余生的寒光。
“谢……谢谢啊。”女孩声音发颤,“我叫苏晴,你呢?”
“林默。”他把3床的身份牌塞进口袋,“记住,这游戏的规则,从来都藏在字缝里。”
矛盾的病房守则
台灯钨丝突然炸响,暖黄的灯光“啪”地熄灭。林默在黑暗中摸索到床头灯开关,刺眼的白光重新填满病房时,墙上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刚好跳至23:59。
“又来?”苏晴抱着膝盖缩在病床上,她的5床牌被磨得发亮,“这破地方到底有多少破规则?”
床头柜上的便签纸泛着冷光,打印体的《病房守则》像一道催命符:一、病房内必须保持灯光常亮;二、听到敲门声必须回应“请进”;三、午夜12点后不可与镜中倒影对视。
斜对房门的卫生间镜子此刻正映着林默僵硬的侧脸。他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回应敲门声就得转身,转身就会看见镜中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