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是个死局！”苏晴急得抓头发，“要么违反规则二，要么触发规则三，反正都是死！”
林默抓起桌上的搪瓷杯砸向房门，想提前弄出声响，却只听见杯子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墙角不动了。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电子钟的秒针在“咔嗒、咔嗒”地走，每一声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咚、咚、咚。
敲门声准时响起，不轻不重，像有人用指关节轻轻叩门。
“怎么办？”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说不说？”
林默没说话，他死死盯着门把手，看见金属球上自己扭曲的影子。“请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门把手缓缓转动，却没人进来。
“镜……镜子！”苏晴突然尖叫。
林默猛地转头——镜中的自己正对着他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漆黑的牙床。镜中人缓缓抬起手，朝他招了招。
“闭眼！”林默拽了苏晴一把，自己却没闭。他想起规则三里的“不可对视”，但现在闭眼，谁知道门外的东西会不会进来？
“规则勘误……”林默集中精神盯着镜子，指尖突然发痒——这是他的能力发动的征兆。镜子边缘的水渍里，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遮挡物需含盐分”。
盐分？
敲门声变成了撞门声，门板在晃动，木屑簌簌往下掉。林默急得满头大汗，突然咬破下唇，腥甜的血液涌进口腔。
“你干啥？”苏晴吓得瞪大眼。
林默没吞咽，而是把血沫啐在毛巾上，用掌心将血水抹开。“苏晴，按住镜子！”
他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将带血的毛巾按在镜面上。镜中的黑影撞在毛巾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毛巾被顶得凸起来一块，像要从镜子里钻出来。苏晴扑过来帮忙，两人死死按住毛巾，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镜中世界骤然陷入漆黑，那股顶毛巾的力量消失了。撞门声也戛然而止。
林默瘫坐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毛巾上逐渐凝固的暗红血迹，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苏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声音还在抖：“刚……刚才那是啥玩意儿？”
“不知道。”林默拧开瓶盖灌了一口，“但我知道，这鬼地方，连活下去都要靠自己的血。”
消失的第4病栋
清晨7点，尖锐的早餐铃划破病院的死寂，那声音像用生锈的铁片敲打着破锣，在狭长的走廊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去不去？”苏晴抱着胳膊蹲在墙角，她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万一又是陷阱呢？”
林默故意磨蹭了十分钟，才趿拉着拖鞋往一楼餐厅走——他要赌一把。“必须去。”他头也不回，“规则说7点必须领早餐，违反了就得死。”
餐厅里空荡荡的，不锈钢餐台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只剩下最后一个金属餐盒孤零零地放在角落。餐盒上的编号被刮得模糊不清，但林默凑近了看，还是认出那是个“4”字。
《病栋生存补充规则》第三条在他脑海里炸开：绝对不可进入标有“4”的区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