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有意思……你想让我，当你的筹码？”
“是，也不是。”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对您来说，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您什么都不会损失，还能看一出好戏，顺便……敲打一下那个想靠着您女儿上位的毛头小子。而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复仇。我们各取所需，这不正是您所说的，最稳固的‘交易’吗？”
林国栋沉默了很久。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的“笃笃”声，像是在计算着这场交易的收益比。
良久，他笑了。
“好，”他说，“周六晚上七点，司机会去接你。别让我失望。”
4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挽着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走进一场本该属于我的订婚宴。
周六晚上，林国栋的司机准时出现在我的公寓楼下。那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低调，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穿上了那件我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战袍”——一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剪裁贴身，将我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裙子的后背，开了一个大胆的深V，露出我漂亮的蝴蝶骨。我化了精致的浓妆，大红唇，上挑的眼线，将我原本清秀的五官，装点出一种咄咄逼人的美艳。
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却又充满了力量。江澜，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颗纽扣而低头的女孩了。你是来讨债的复仇女神。
车子平稳地停在宴会酒店门口。门童拉开车门，林国栋先一步下车，然后，他非常绅士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将手搭在他的臂弯里，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记者和宾客的目光，“唰”的一声，全部聚焦在了我们身上。闪光灯像疯了一样，疯狂地闪烁起来，几乎要将黑夜照成白昼。
林国栋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低头，在我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记住，从现在起，你不是任何人的前女友，你是我林国栋的女伴。抬起头，享受你的舞台。”
我深吸一口气，挽着他，一步步走上了红毯。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如同公主般的婚纱，正满脸幸福地依偎在陈言身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她的脸上，是胜利者才配拥有的、毫无瑕疵的甜美笑容。
当我和林国栋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整个宴会厅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挽着的、她的亲生父亲。她眼中的震惊，很快被一种极致的恐慌和愤怒所取代。
而陈言，他的表情更是精彩。他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被他抛弃的、一无所有的前女友，怎么会和他未来的岳父，以这样一种亲密的姿态，一同出现。
我和林国栋，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爸，”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您怎么会和她一起来？”
林国栋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扫了陈言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嗯，年轻人，看着还算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