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傅承砚这个狗东西面前。
我的富婆人生,我的八块腹肌小鲜肉,全都没了。
我能不气吗?
我踹他一脚都是轻的。
从那天起,傅承砚的生活鸡飞狗跳。
他洗澡,水温会从四十度骤降到四度。
他开会,精心准备的PPT会变成我俩的结婚照循环播放。
他睡觉,我会把空调调到最低,再对着他耳朵吹阴风。
他不但不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他会对着冰冷的浴室说:“阿鸢,别闹,小心着凉。”
他会在会议室里对着全公司高管,温柔地看着循环播放的结婚照说:“这是我太太,她很调皮。”
他甚至会在半夜冻醒后,拉过被子,在我身旁空出位置,轻声说:“快过来睡,别冻着。”
我看着他眼下浓重的青黑和他日渐消瘦的脸颊,心里没有半分动容。
早干嘛去了?
现在在这里演人鬼情未了,不觉得膈应吗?
3.
这天,门铃响了。
傅承砚打开门,许清浅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出现在门口。
她提着一个保温桶,眼眶红红的。
“承砚,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特意给你炖了汤。”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满屋子狼藉,还有供奉在客厅中央我的牌位。
她的脸色白了白,随即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
“承砚,我知道你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傅承砚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的牌位。
许清浅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状似无意地整理桌面,手肘一拐,碰倒了我的照片。
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蹲下去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承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出去。”
许清浅捡玻璃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承砚,你……”
“我让你出去。”傅承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我,对许清浅说重话。
许清浅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咬着唇,委屈地看着傅承砚,转身跑了出去。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
傅承砚小心翼翼地捡起我的照片,用手帕擦去上面的灰尘,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冷笑一声,轻轻吹了口气。
刚跑到门口的许清浅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她带来的那锅汤,全扣在了她那身洁白的连衣裙上。
狼狈不堪。
傅承砚听到动静,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专注地擦拭我的照片。
许清浅趴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
我只觉得吵闹。
4.
傅承砚似乎觉得对我的亏欠还不完,开始变本加厉地“补偿”我。
他买下了我生前最喜欢的那片海滩,以我的名字命名。
他收购了我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让师傅每天只做我爱吃的几样。
他甚至把我的衣帽间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每天亲自打扫,不让沾染一丝灰尘。
他做的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滑稽得可笑。
我活着的时候,求他陪我去看一次海,他说没时间。
我排队几小时买回来的蛋糕,他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