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他甚至分不清哪件是哪件。
现在做这些,给谁看呢?
这天,他请来一个据说是得道高人的玄清道长。
那道长一身仙风道骨,捻着胡须,围着我转了两圈。
“傅先生,尊夫人的魂魄怨气很重,所以才会流连人间。”
傅承砚闻言,脸色一白,急切地问:“那道长可有办法化解?”
玄清道长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心病还需心药医。尊夫人的怨气,源于傅先生你。”
“除非你能让她感受到你的忏悔和诚意,否则,她的魂魄会日渐虚弱,最终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我差点笑出声。
这老神棍,忽悠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傅承砚却信了。
他当即给了玄清道长一张支票,恭敬地请教化解之法。
道长沉吟片刻,给出了方案。
“以血为墨,抄写《地藏经》九九八十一遍,日夜不停,方能显其诚心。”
傅承砚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就答应了。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割破手指,用自己的血,一笔一划地抄写经文。
许清浅又来了。
这次她没进门,只在门口,隔着门缝劝他。
“承砚,你别这样折磨自己,洛鸢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傅承砚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她不会的。”
“她只会希望我死。”
许清浅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我去给你请医生。”
她转身离开,我看到她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我飘到书桌前,看着傅承砚苍白的脸和发抖的手。
他每写一个字,脸色就更白一分。
我有些烦躁,对着他手里的毛笔吹了口气。
墨迹在宣纸上晕开,毁了整整一页。
傅承砚的手一顿,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他的眼神空洞,却又像带着某种穿透一切的力量。
“阿鸢,是你吗?”
“你果然还是在怪我。”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绝望。
他扔掉那张毁掉的纸,又铺开一张新的,重新开始写。
仿佛不知疲倦。
我看着他那副自虐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5.
抄经没用,我的“怨气”反而越来越重。
傅承砚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玄清道长再次被请了过来。
他看着傅承砚的样子,叹了口气。
“傅先生,看来寻常法子是不行了。”
“尊夫人的执念太深,已经影响到了你的阳气。”
傅承砚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抓住玄清道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道长,求你救救她,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玄清道长和站在一旁的许清浅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很快,但我捕捉到了。
里面有算计,有贪婪。
我的心沉了下去。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玄清道长缓缓开口,“只是此法……极为凶险,需借傅先生你,入一趟尊夫人的回忆之境。”
“只有你亲身体会她最深的痛苦,让她感受到你的共情,她的怨气才有可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