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屏蔽还能撑47分钟。”耳麦里传来艾琳娜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我黑进了教会的安保系统，但他们的AI‘守望者’正在反向追踪，你们得快点。”
凌玥调整义肢的神经连接，指尖弹出的微型探针刺入电梯控制面板。三年前“生物共生计划”留下的神经后遗症突然发作，右肩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段被抹除的记忆似乎总在这种高辐射环境下躁动，像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蛾，疯狂撞击着意识的边界。
“沈亦辰，你最好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对着空气低语，掌心的脉冲炮不自觉充能，蓝紫色电弧在昏暗的走廊里跳动。
三小时前，她在公寓的量子合金义肢上发现了沈亦辰留下的坐标。那时窗外正下着2242年的第一场“金属雨”——工业污染与酸雨混合的产物，砸在反重力浮岛的能量罩上噼啪作响。义肢表面浮现的文字除了坐标，还有一行小字：“你的记忆，在对撞机的量子核心里。”
电梯门滑开时，一股液态氮的寒气扑面而来。沈亦辰背对着她站在中央控制台前，白色实验服的下摆随通风系统的气流飘动，左手的脑机接口头环正发出柔和的白光。他面前悬浮着三维投影——那是“生物共生计划”的架构图，其中标注“实验体07号”的位置，赫然是凌玥的面部轮廓。
“你果然来了。”沈亦辰转身，浅灰色的瞳孔在投影光线下像两块磨砂玻璃，“我还以为联盟的‘完美士兵’从不违抗命令。”
凌玥的脉冲炮瞬间锁定他的咽喉：“潘多拉芯片里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你未婚妻的意识数据这种鬼话。”
“鬼话？”沈亦辰轻笑一声，抬手调出另一段数据流，“2239年7月16日，新上海量子实验室，你和我未婚妻林溪同时进行意识上传实验。她的意识成功进入数字空间，而你……”他顿了顿，投影切换成手术录像——画面里的凌玥躺在手术台上，右半身插满神经导管，医生们正将量子合金义肢接入她的脊椎，“你的大脑在量子冲击下产生应激性失忆，但义肢的神经接口意外捕获了林溪的意识碎片。”
义肢突然剧烈震颤，凌玥的视野里闪过碎片化的画面：白色实验室、漂浮的数据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对她微笑，胸前的工牌写着“林溪”。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她踉跄着撞在墙上，脉冲炮的能量束擦着沈亦辰的耳际飞过，在控制台留下焦黑的痕迹。
“看到了？”沈亦辰的声音柔和了些，“你的义肢不仅是武器，还是个量子存储器。教会想要它，是因为林溪发现了他们的‘天启协议’——通过量子纠缠将人类意识集体上传，彻底消灭碳基肉体。”
“证据。”凌玥咬着牙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义肢的生物凝胶接口上，激起一圈涟漪。
沈亦辰走向控制台，按下某个按钮。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半透明的圆柱形培养舱，里面漂浮着淡蓝色的液体，无数银色的神经束像水草般缠绕在中央的量子核心上。凌玥的义肢突然发出高频蜂鸣，培养舱内的液体竟同步产生了波纹——那是量子纠缠的共振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