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意识培育舱’，”沈亦辰的指尖贴在舱壁上，“林溪的意识被困在这里三年了。教会领袖魏用她的神经密码启动‘天启协议’，而你的义肢，是唯一能定位她意识坐标的钥匙。”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实验室。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艾琳娜的尖叫刺破耳麦：“他们来了！‘守望者’锁定了位置，教会的‘噬铁虫’无人机群正从东南方向逼近！”
凌玥的电磁视野瞬间展开：五十架黑色无人机组成楔形编队，穿过对撞机的破损穹顶，机翼下挂载的纳米机器人容器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她认出这种机型——三年前摧毁她小队的正是同款武器，那些纳米机器人会像潮水般吞噬有机组织，只留下金属骨架。
“启动对撞机的紧急屏蔽场！”凌玥拽着沈亦辰躲到控制台后，义肢变形为脉冲炮，“控制台左侧有个红色拉杆，能暂时切断电磁信号！”
沈亦辰冲向控制台时，第一架无人机已经撞破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纳米机器人像黑色的沙尘暴般涌进来，所过之处，金属设备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凌玥的脉冲炮以最大功率开火，蓝紫色的能量束将无人机群炸成漫天碎片，但纳米机器人落地后竟重新聚合，形成一条长达十米的金属巨蛇，猩红的传感器锁定了培养舱。
“它在找量子核心！”沈亦辰终于拉动拉杆，实验室的合金闸门开始下降，“魏需要林溪的意识才能完成协议！”
金属巨蛇猛地撞向培养舱，舱壁的强化玻璃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凌玥扑过去用身体挡住舱门，义肢的生物凝胶接口与培养舱表面接触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水涌入她的大脑——
【“07号实验体神经同步率98%，准备注入量子意识……”】
【“凌玥，别怕，我们会一起醒来的……”】
【“魏要销毁所有数据！快带着核心跑——”】
“林溪！”凌玥失声喊道。
培养舱内的液体突然沸腾，量子核心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金属巨蛇在白光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纳米机器人竟开始解体——那是意识波的干扰效应。沈亦辰趁机启动控制台，培养舱底部伸出机械臂，将量子核心缓缓收入防震容器。
“闸门还有30秒关闭！”沈亦辰拽着凌玥冲向电梯，“艾琳娜会在对撞机顶层接应我们，她的反重力飞行器能甩掉无人机！”
电梯上升时，凌玥看着手中的防震容器。量子核心在里面微微发光，义肢的传感器显示，它的频率正与自己的脑电波逐渐同步。沈亦辰靠在轿厢壁上喘息，白色实验服沾满灰尘，浅灰色的瞳孔里映着核心的光芒，那是凌玥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脆弱——像个失去珍宝又失而复得的孩子。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
沈亦辰沉默片刻，调出个人终端的全息投影：照片里的林溪站在量子对撞机前，笑容灿烂，胸前的工牌与凌玥记忆碎片中的女孩完全一致。“她曾说，实验体07号是个特别的人——明明是强化士兵，却会偷偷给实验室的流浪猫喂营养膏。”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凌玥，“你失去的记忆里，藏着比任务更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