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全世界最温柔的男人。
他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冷漠和不耐。
“浩翔哥哥，你别说了……”宋倩倩在他怀里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我，“鸢鸢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消气……”
她说着，就要从蒋浩翔怀里挣脱出来。
蒋浩翔当然不会让她如愿。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看向我的眼神也更加凶狠。
“林鸢！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多可笑啊。
我爱了两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
而那个女人，正躲在他的怀里，用胜利者的姿态，无声地对我炫耀。
“试试就试试。”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
我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蒋浩翔的神经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鸢，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宋倩倩也吓坏了，她尖叫道：“你要干什么！浩翔哥哥，救我！”
我走到他们面前，停下。
我没有看宋倩倩，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蒋浩翔的脸上。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紧张，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我在他心里，已经成了一个会随时失控的疯子了吗？
我缓缓抬起手。
蒋浩翔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将宋倩倩护得更严实了。
宋倩倩甚至闭上了眼睛，发出了恐惧的抽泣声。
我的手，越过他们，落在了蒋浩翔身后的墙壁上。
那里挂着一幅画。
是我画的。
画上是向日葵，大片大片的，金灿灿的，向着太阳。
高中的时候，蒋浩翔说他喜欢向日葵，积极，向上。
我为了画好这幅画，学了三个月的油画，手上沾满了洗不掉的颜料。
送给他的时候，他很高兴，说要把它挂在最重要的位置。
现在，它挂在我和他的卧室门口。
真是讽刺。
我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将那幅画摘了下来。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我把膝盖往上一顶。
“咔嚓”一声。
画框从中间断裂，画布被我的膝盖顶出了一个丑陋的凸起。
我松开手，断成两截的画框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蒋浩翔和宋倩倩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会打人，会发疯，却没想到我会毁了这幅画。
“你……”蒋浩翔看着地上的残骸，脸色煞白。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蒋浩翔，我说过，我不要你了。”
“这幅画，就当是我送你的分手礼物。”
我说完，不再看他，转身走到墙角，拖起我的行李箱。
“林鸢！”他终于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以为你走了就完了吗？”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那是一份贷款合同。
借款方是我爸的公司。
而担保人那一栏，签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名字。
蒋浩翔的父亲。
“我爸的公司……什么时候需要你们家做担保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