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正要转身,我从暗处闪出,手中的银针抵住了他的后心。
“别动。”我压低了声音。
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
“你是谁?”我冷声问。
“姑……姑娘饶命!”那人声音发抖,“我是马房的小厮阿福。”
“刚才在做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就是……就是帮人带点东西。”
“帮谁?带什么?”我的银针又往前送了一分。
阿福疼得“嘶”了一声,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原来,府里有个叫“莺儿”的丫鬟,是肖彻的贴身侍女之一。她不甘心一辈子当个丫鬟,便偷偷和外面的一个穷书生好上了,想攒够钱就私奔。阿福就是帮她传递消息和银钱的。
莺儿?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让你带的,是什么东西?”我继续追问。
“就是……就是一些姑娘家的东西,还有……还有几张药方。”
药方?
我心里一紧:“什么药方?”
“我……我也不识字啊!”阿福快哭了,“莺儿姐说,是王爷平日里喝的安神汤的方子,她抄下来,想让外面的大夫看看,能不能……能不能给王爷的身子调理得更好些。”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一个丫鬟,敢偷主子的药方?要么是蠢得无可救药,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我没有再为难阿福,只是冷冷地警告他:“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但你记住,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说完,我收回银针,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房间,我一夜无眠。
莺儿偷药方,这件事处处透着蹊奇。她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胆子?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第二天,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莺儿。她长得清秀,做事也算伶俐,但在肖彻面前,总是刻意表现出一副柔弱又爱慕的样子。
肖彻对她,和对其他下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冷淡。
这让我更加确定,莺儿有问题。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肖彻要去城外的一处温泉庄子休养几天,点名让我和莺儿随行。
马车摇摇晃晃,我和莺儿坐在外面的小车上。我故意装作晕车,脸色苍白,靠在车壁上不住地干呕。
莺儿起初还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见我“病”得越来越重,便放松了警惕,开始和一个相熟的护卫眉来眼去。
我眯着眼,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她。
突然,马车经过一个颠簸的路段,莺儿腰间的一个香囊掉了下来。
她没有察觉,还在和那个护卫调笑。
我趁机挪过去,用脚尖将香囊勾到自己身边,然后迅速捡起,塞进了袖子里。
香囊里,装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03
到了温泉庄子,我借口身子不适,回房休息,立刻打开了那个香囊。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子时,后山,药池。
字迹娟秀,应该是莺儿写的。
药池?这里也有“炼药”的地方?
我把纸条烧掉,躺在床上,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这显然是莺儿和人接头的信。而接头的人,很可能就是指使她偷药方的人。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入夜后,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溜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