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没什么，随便聊聊。”我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却没有喝下去，而是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是家人的命重要，还是一个外人的命重要？”
“哐当”一声，莺儿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放下勺子，把那碗粥推到她面前。
“现在，你来选。”
04
莺儿的脸血色尽褪，她看着那碗粥，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身体抖得厉害。
“姑娘……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不懂？”我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子时，后山，药池。需要我再说得明白点吗？”
莺儿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里全是恐惧。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是陆风……是陆风用我爹娘的性命威胁我！”
“起来吧。”我没去扶她，声音依旧很平淡，“哭解决不了问题。”
她抽噎着，不敢抬头。
“那碗粥里是什么？”我问。
“是……是‘软筋散’，吃了以后，一个时辰内会浑身无力，任人摆布。”
果然是想控制我。
“陆风让你把我怎么样？”
“他……他说，等你药效发作，他会过来，把你……把你带走。”莺-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带走？不是直接杀掉？
看来，我在他们眼里，还有别的用处。
“你把这碗粥，亲自端去给陆风喝。”我看着她，下达了命令。
莺儿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让他喝？那……那我……”
“你没有选择。”我打断她，“要么，你现在就去死。要么，按我说的做，你的家人，我或许能帮你。”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她的家人，但这无疑是此刻唯一能让她听话的筹码。
求生的本能让她最终选择了后者。她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好，我听姑娘的。”
“记住，做得自然点，别让他看出破绽。”我嘱咐道，“就说是我身子不适，没胃口，赏给他的。”
莺儿端着那碗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成败，在此一举。
一个时辰后，我估摸着药效差不多该发作了，便悄悄潜入陆风的住处。
他住在主院旁边的耳房，方便随时听候肖彻的差遣。
我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落在屋顶，揭开一片瓦，往里看去。
陆风正瘫在椅子上，双目圆睁，脸上满是惊怒和不解，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来，莺儿成功了。
我从屋顶上下来，推门而入。
看到我，陆风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想不到吧？”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怎么样？”
我没等他“回答”，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很快，我就从他怀里搜出了一个令牌，和几封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密信。
令牌是纯金打造，上面刻着一个“太子”的字样。
果然是太子的人！
当今太子是皇后嫡出，而肖彻是贵妃所生。两人明争暗斗多年，早已是水火不容。三年前肖彻在战场上重伤，据说就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