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再借我五十万，最后一次。”
电话里，儿子林浩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为了保住他国企的工作，我含泪取出所有养老金，甚至抵押了那套丈夫留给我唯一的房子。
钱给了，罪也由别人顶了，可等来的不是他们的孝顺，而是让我卖掉房子去租个单间的冰冷提议。
他们嘲笑我“拎不清”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他们购买跑车、丢弃累赘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1.
“妈，你再借我五十万，最后一次。”
电话那头，我唯一的儿子林浩声音颤抖，夜晚空旷街道上刺耳的警笛声，忽远忽近。
“浩浩，出什么事了？你别吓妈妈！”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妈……我喝酒了……开车……撞了人。”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人被送去医院了，好像很严重……我……我跑了……妈，我害怕，我不能有案底，我的工作……”
“跑了？”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林浩，我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我的骄傲。
名牌大学毕业，顺利考入国企，前途一片光明。
他是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希望，是我过世丈夫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而现在，酒驾、肇事、逃逸……每一个词都像一颗子弹，击穿了我为他构筑的美好未来。
“阿姨，你别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电话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是林浩的未婚妻苏晴。
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与林浩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
“小晴，这……这可怎么办啊！”我着急地问。
“阿姨，我已经让林浩先躲起来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他留下案底，否则他这辈子就毁了。”
苏晴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有个办法，但……需要您帮忙。”
“你说，只要能救浩浩，我什么都愿意！”
“我有个堂弟，您知道的，叫苏磊，不学无术，整天在外面混。他最近欠了一屁股债，正愁没钱还。”苏晴缓缓说道，“我们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去顶罪。就说车是他开的，跟林浩没关系。他反正是无业游民，对他也无所谓，在里面待几年出来，有钱傍身，他求之不得。”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让别人顶罪？这是犯法！是妨害司法公正！
我一辈子奉公守法，连红灯都很少闯，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不行……这……这是在害人啊！”我下意识地拒绝。
“阿姨！”苏晴的声调猛然拔高，“现在是害一个烂人，还是毁掉林浩的一辈子？您自己选！林浩是您唯一的儿子，他要是坐了牢，出来还能干什么？他的人生就完了！您忍心吗？”
“我……”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电话那头传来林浩压抑的啜泣声：“妈，我不想坐牢……我真的知道错了……妈，你救救我……”
儿子的哭声让我心疼。我仿佛能看到他穿着囚服，在铁窗后绝望的眼神。不，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要……要多少钱？”我声音干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