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眼前浮现出那条求救短信。
【救我。】
两个字,背后是多深的绝望?
当年,沈既白就是用同样的手法,将我身边一个优秀的学姐逼到抑郁退学。他擅长精神控制,擅长用爱和责任做包装,将人一点点拖入深渊。
温软,显然是下一个受害者。
而我,恰好是那个专门把人从深渊里捞出来的。
【放心,疯狗,也得看主人是谁。】我回完消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姜医生,您到国内了?”
“嗯,刚到,”我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李警官,上次拜托你留意的事情,有进展吗?”
“有点眉目了。”李警官的声音压低了些,“沈氏集团近两年的账目确实有问题,数额巨大,但他们做得非常干净,我们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不过我们发现,所有有问题的账款,最后都指向了一个人——沈既白的妻子,温软。”
我的手指收紧,玻璃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
果然如此。
沈既白,你真是一步臭棋都没落下。不但要精神控制,还要把温软变成你的替罪羊。一旦东窗事发,就把所有罪责推到她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家庭主妇身上。
真是……好得很。
我挂了电话,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联系沈既白,而是直接去了沈家别墅。
开门的保姆看到我,一脸惊恐,哆哆嗦嗦地就要去打电话。
“不用了,”我直接走进玄关,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我是沈总请来的家庭医生,专门来给沈太太看病的。”
我换上拖鞋,径直往里走。
偌大的别墅,装修得金碧辉煌,却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气。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棉质长裙,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整个人瘦得厉害,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半旧的兔子玩偶,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
她就是温软。
沈星辰坐在一旁的地毯上,安静地玩着积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问:“星辰,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沈星辰抬头看了我一眼,怯生生地说:“妈妈不理我。”
我伸出手,想要碰碰温软,她却猛地一颤,整个人缩进了沙发角落,嘴里喃喃自语:“别碰我……别碰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典型的、长期被精神虐待后的应激反应。
沈既白,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03
“温软。”我轻轻唤她的名字。
她像是没听见,依旧蜷缩在角落,抱着那只兔子玩偶,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没有再靠近,而是坐到了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魔方。
那是一个最普通的三阶魔方,被我保养得很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转动着魔方,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星辰好奇地凑了过来,小声问:“阿姨,你在做什么?”